宋湛溪做了一个悠长悠长的梦。
梦里种种,殊异于今。他不是明王,而是大齐至高无上的摄政王。坐在龙椅上的也不是晟帝,而是晟帝的第三子,也就是如今的小太子。
戎狄来犯,北地祸起,他挂帅出征,前去平乱。正当他在北地征战时,大齐祸起萧墙,龙虎寨的帮众举旗造反了。
当时的龙虎寨寨主带着一众帮众,半天便拿下了林州,自立为王,然后开始朝着附近其它州郡讨伐,大齐一时间内忧外患,民不聊生。
里里外外的战事一共打了三年有余,他前两年在北地边关,后一年回大齐境内平造反之事。终于在艰苦的征战后,他剿灭了龙虎寨,自此,这天下第一大寨销声匿迹。
最要命的是,在这个梦里,周仪又他娘的死了。
他去了未
央山,看见未央山里边有一座冰棺,而冰棺里,躺着的是周仪。
他在冰棺旁边坐下,给她讲这三年多的征战生涯,讲他遭遇的艰难险阻和现在来之不易的胜利。
他给她看他从北地带回来的一些战利品,给她看他得到的龙虎寨的地形图。
“看这些机关设置得多精妙,谁能想到这是一群山匪的脑子?”他一边指着地图一边笑,“这里是个箭阵,我在这里中了一箭,幸好打的是腹部不是胸口。这里是瘴毒,你不知道多臭,我之后的三个月嗅觉都不灵敏。这里是个陷阱,我当时负伤走得慢所以没掉进去,里边放的是狼牙板……”
他慢慢地讲,从朝阳初升讲到了日落西山。
“皇上说我军功显著,奖我荫庇百代,食邑万户。”他看着冰棺,说着说着,语调哽咽,
“谁稀罕那些呢?我只想将我的功劳讲给你听,说不定你也会崇拜我喜欢我呢。”
顿了一瞬,他继续道:“说来真奇怪,即便受伤无数,砭肌刺骨,我都觉得没你当初离开我的时候疼。”
良久,他又悠长歆羡地叹息了一句:“周仪,要是有下辈子,你也追追我行不行,让我也尝尝被你喜欢的滋味。这一世和你尽是苦果,下一世给我点甜头吧。”
宋湛溪醒来的时候,神智是不清晰的,他一时间分不清自己到底在现实还是在梦境里,因为他做的梦,实在是太真实了。
外边传来一个明悦动听的抱怨声:“外公,您医术真的没问题?您不是说他五天必醒吗?这都七天了,第七天了!”
“哎哎,死丫头,天下人都知道你外公我医术无双,就只有你,你敢质疑老
子?”
“那宋湛溪怎么还不醒?”
“问我?你倒是问他去啊,在他耳边念叨‘哎哎你怎么还不醒来呀,人家都要急坏了呢,嘤嘤嘤,你快醒来吧,不然我就要把我外公打死啦’,死丫头,你放开老子的胡子!”
宋湛溪睁开眼睛,缓慢眨了眨,适应房间里边的光线。
他余光瞧见一个人跑进了房间,冲着外边喊了句“我要和你断绝祖孙关系一刻钟”,就把门关上了。
宋湛溪再次闭上眼睛,听见她来到了自己床边。
接着一块温热的帕子擦上了他的脸,干净暖和的触感顺着皮肤传递进来。
“外公竟然判断有误。”周仪嘟囔着,“说你五天会醒,这都七天了,怎么还不醒?”
接着,帕子擦上了他的手。
“哎呀,你的手可算恢复了。你不知道那天把你带回来,你的手简直肿成了熊掌,好难看。这么漂亮的手要是伤到了,我可太伤心了。”
她将他的每一根手指一点点擦拭干净,然后转身洗帕子。
虽然闭着眼睛,宋湛溪却可以想象到她素白细嫩的手在水中搅动的样子,可以想象到她替他擦拭的时候,会是何种的温柔细心。
接着,前襟被解开,她开始替他擦拭胸腹,腰侧。
温热的帕子就像是燎原的星火,所过之处,宋湛溪的肌肤都起了一层淡淡的红。
照这个速度,接下来就是……
宋湛溪喉结微动,身体都不由自主地紧绷了起来,不过正在专心致志洗帕子的周仪并未察觉到。
将帕子洗好,周仪直接拽住了宋湛溪的裤腰,奋力向下一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