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够了,赵秀秀从陈敬贤怀中抬起头来,便要去扯他的面具:“哥哥,你的脸怎么了?”
陈敬贤侧头一避,躲开了她的手,没让她将面具摘下来。
“没事,受了点小伤而已。”
“伤?”赵秀秀立刻瞪大眼,连珠炮一样焦急问道,“谁弄的?怎么会伤到脸呢?严重吗?”
“没事,别说这个了。”陈敬贤握着赵秀秀的手腕,将她按在了一边的椅子上坐下,自己坐在另一侧,用他尚且正常的半张脸对着她,“你可还好?来这里还安全?”
“安全,今天大年初一,他们都入宫了,没人注意我。”赵秀秀殷殷地望着陈敬贤,“我就是担心你。哥,自打你出事,我就寝食难安。要不是想起你一早对我的叮嘱,让我无论如何都不要轻举妄动,我早就想办法救你了。”
说到这里,赵秀秀咬唇,愤愤道:“那个周仪,她竟然用那么阴毒的法子害你,害你丢了官职,没了前程,差点连性命都搭上,实在是恶毒不堪!”
听到周仪这个名字,陈
敬贤不由得抬手摸上了脸上的面具。
注意到他这个动作,赵秀秀直接从椅子上蹦了起来,怒道:“难不成你的脸也是她害的?”
说罢,她速度极快地伸手,一把将陈敬贤脸上的面具扯了下来。
看着陈敬贤那疤痕深重从而显得丑陋不堪的半张脸,赵秀秀不可置信地捂住嘴巴:“哥,你的脸……”
这哪里是小伤!这是半张脸都毁了!
“我说了没事。”陈敬贤皱起眉头,拽过赵秀秀手中的面具,重新戴上。
赵秀秀身子晃了晃,直接跌坐在了凳子上。
“周仪!”她咬牙切齿地叫出这个名字,“哥,是她对不对?!”
赵秀秀气得满脸通红,一双眼瞪得铜铃一般大,脖子上的青筋都涨了出来。
她右手握拳,狠狠一捶,桌子竟然被她生生捶下来一个角。
“秀秀!”
陈敬贤清冽的一声呼唤,让赵秀秀在盛怒的状态中找回了自己。
对上陈敬贤冷静的双眼,听见他警告的声音
:“喜怒不形于色,秀秀,你失态了。”
赵秀秀一怔,眼中飞快地闪过一抹痛苦,而后淡淡垂下了眼眸。
“哥,我只是心疼你。”赵秀秀低声说,“你现在沦落到这个地步,脸还毁了,以后要怎么办啊?”
“以后当然有以后的办法,现在这只是点小挫折而已。”陈敬贤摸了摸冰冷的面具,冷嗤一声道,“脸算什么?反正在大齐,我这张脸已经不能示人了。”
毕竟在众人眼中,新科状元陈敬贤,早已死了。
“那你接下来是要去北地吗?”
“北地不算,还要更北一点。”陈敬贤说,“我去戎狄。”
赵秀秀对于这个回答,并不意外。
“戎狄也好,反正比在大齐安全多了。”赵秀秀说,“现在在我看来,你的安危比什么都重要。”
“错了。”陈敬贤纠正赵秀秀的话,“秀秀,你别忘了,家仇,才是我们心中最重要的。”
“我当然没忘。你接近周仪,我入明王府,不都是为了家仇吗?我从小习
武,你从小学文,不就是为了报家仇吗?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家仇,我怎么会忘呢?哥,我该做的事情,你对我的所有叮嘱,我一刻都没有忘记过。我只是……我只是担心你。”
要不是陈敬贤一再安抚让她不要有所动作,她在上次陈敬贤被周仪陷害的时候,就耐不住了。
不对,更早,在周仪被宋湛溪抢入明王府后,她就有所动作了!
“秀秀,你的使命还早,你要继续忍。”陈敬贤说,“你现在窃取不到明王的消息不要紧,明王以后要做的事情越来越多,且一件比一件大,你总会有机会的。只要我们找到机会,就可以将他打倒。”
“不光是他,还有那个周仪!”赵秀秀死死咬着牙关,“等到事情结束那一天,我非要将她大卸八块,替你出气!那个女人,她不光背叛你,她还伤害你,简直是活腻歪了!”
说到这里,赵秀秀又问出了一个困扰在她心头良久的疑问:“哥,你是为了对付宋湛溪才将他的心上人抢来的,而且你也告诉过我,周仪已经移
情别恋,对你死心塌地。那她现在,为什么又和宋湛溪在一起了?而且还转过头来对付你?”
这个问题,同样困扰了陈敬贤很久。
这大半年来,他无时无刻不在思考这个问题,可是他也想不通。
见陈敬贤眉头紧锁十分苦恼,赵秀秀心下一软,立刻又道:"没事的,哥,想不明白就别想了,反正你也没喜欢过她,你一开始接近她就是以她为跳板来对付宋湛溪的。她爱喜欢谁喜欢谁,反正你都没有损伤。她现在也属于我们的仇人,以后永远都是!"
陈敬贤没有回应赵秀秀这番话,而是叮嘱她:“秀秀,我走后,你切记万分小心。我们传信没以前方便了,但是你一定要忍耐,千万不要暴露自己。只要能留在明王府里,你以后就会有大用途,你一定要稍安勿躁。”
赵秀秀认真点头,郑重其事地道:“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