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仪一愣,而后立刻扔掉了手里的碎瓷片,抱住了宋湛溪。
“你吓我一跳。”她抬眼望着他,嘟囔道,“不声不响的,要是我动作再快一点就抹了你脖子了。”
宋湛溪安抚地拍了拍她的后脑,左手揽住她,右手袖中滑出一柄锋利的匕首。
他轻而易举地,就用这把削铁如泥的匕首割断了她后边那几个人的喉咙。
这些是恒亲王的人,在今日打斗中已经受了伤,自然不是宋湛溪的对手。
将这几人处理掉后,宋湛溪拽着周仪离开。路过一具死尸的时候,周仪踩到一柄利刃。
她弯腰将那柄长剑捡了起来,递给宋湛溪:“拿着,万一一会有情况,可以防身。”
她看见他手里又把匕首,但是匕首哪里有剑好用啊。
宋湛溪顿了一瞬,而后接了过来,平淡如常地道:“好。”
一直到了府门口都没有人再出来阻拦,更没看见府衙过来的那些人。周仪顿时明白过来,肯定地道:“恒亲王是撤走了,是吗?”
宋湛溪颔首:“嗯,我找上门来,他觉得不安全,便急忙撤离了,我没有派人去追。”
今日一战,双方都损失惨重。即便宋湛溪这边是以少胜多,但是他们带来的人本来就少,不比恒亲王那边的结果好到哪里去。
恒亲王和宋湛溪不对付很久了,但是两人也一直维持着表面上的平和,能来弯的就不来直的。这一次宋湛溪骤然出手来硬的,的确让恒亲王有些猝不及防。
连江府邸门口拴着一匹马,宋湛溪解开缰绳翻身上马,然后朝着周仪伸出手。
周仪悄悄摸了摸自己的臀部,讪笑一声:“我忽然不太想骑马,要不你骑,我跟在你旁边走吧。”
宋湛溪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闻言默了一瞬:“你还有这癖好?”
周仪实在不好意思说自己受了伤,那个位置着实有些尴尬,她开不了口。
尤其是看着宋湛溪这种玉朗风清的样子,她更觉得尴尬,毕竟那个位置不是那么文雅。
她死死一咬牙,为了不让宋湛溪看出端倪
来,只得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将手递给宋湛溪,然后坐了上去。
回别院一路上,周仪都十分煎熬,她的坐姿相当别扭,两条腿夹着马腹,努力将身体往上提,用尽办法让自己的臀部离马背远一点。
宋湛溪察觉出了她的不对,不禁问道:“你到底怎么了?是不舒服吗?”
“我莫名有点肚子疼。”周仪信口胡诌,“所以有点难受。”
宋湛溪隔着衣服摸上她的肚子,轻轻揉了揉:“这里?”
周仪的脸涨得通红。
幸好她没说自己屁股疼,否则他会不会揉那里?
“还是这里疼?”他的手在她上腹下腹左边右边来回摸着,同时放慢了马的速度。
“快一点。”周仪催促,“我想回去躺着。”
具体来说是趴着,反正不想在马背上接受煎熬了,她感觉自己的臀部都快成好几瓣了。
宋湛溪只当她肚子疼得厉害,顿时心下一沉,紧张了起来。
他的胳膊牢牢环在她腰间,加快了策马的速度,到
了别院后,他将她一把从马背上抱了下来。
他大步迈近别院,对着迎来的常竹道:“快去请大夫!”
周仪伸着脖子喊了一句:“记得请女大夫!”
宋湛溪蹙眉看了她一眼,略微张了张唇,看似欲言又止。
将她带回房间后,宋湛溪将她按在床上,开始扒她的衣服。
周仪一把拍开了他的手,惊恐地瞪着他:“干嘛啊你?还想趁人之危?”
“你不是不舒服吗?”宋湛溪反问,“不赶紧换件衣服?”
“我换衣服干嘛?”
宋湛溪抿了下唇角,轻咳一声:“你不是月信来了才肚子疼的吗?”
他的耳根浮现出可疑的红色,语调也有些生硬。
周仪:“……”
哦,她肚子疼,加上又让叫女大夫,宋湛溪因为她是月信来了。
这样也好,月信来了总比屁股裂了听起来文雅些。
于是周仪顺坡下驴:“是的,但是衣服我自己换就行了,能不能麻烦你让人帮我准备些热水?”
宋湛溪点
了点头:“好。”
他出去吩咐以后,又进来了。还坐在一边的椅子上,一本正经地看着她,像是要兴师问罪。
周仪侧躺在床上回视着他:“你是想问今天的事情?好吧,其实是……”
“不是今天的事情。”他打断了她的话,“过去两年,你没把身体养好吗?”
周仪一愣:“何出此言?”
宋湛溪这下不窘迫了,也不尴尬了,而是一脸严肃,认真地回想着:“我之前听人们说过,女子月信的日子是每个月固定的几天,要是时间不准了,那就是身体没养好,落下病根了。我记得……咳,你不是这几天,而且以前也不肚子疼,所以你怎么了?”
周仪:“……”
果然,一个谎言是需要无数个谎言来圆的。
她没法回答宋湛溪的问题,于是瞪大眼,状似十分惊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