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周仪小声给周婳解释了桥隐神医和南之月的身份之后,周婳才一脸惊讶地点头。
“外公和娘亲竟然是南夏皇室之人。”周婳捂着嘴,小声道,“怪不得和文玉先生认识。”
周仪抬头看了一眼,文玉正在和桥隐神医在廊下说话。文玉面对桥隐神医的时候姿态很是恭敬,微微低着头,嘴角含着笑意。
廊下暖黄色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映照出温暖静默的轮廓,中和了他身上带着的那种凛然的贵气,增添了几分平易近人的亲和。
雪色微光,廊下烛火,对坐的仙风道骨的老人和贵气温雅的中年人,构成了一副和谐的画卷。
许是察觉到了周仪的目光,文玉抬头看向她的方向,朝他扬唇一笑。
周仪同样点头示意,文玉招了招手,让她过去。
接下来和文玉的聊天中,周仪终于知道了这个人是多么的见多识广。不光是南夏,从大齐到北戎到月西,从朝堂政事到风土人情,就没有他不知道的。说起来头头是道,陪着他低沉有磁性的嗓音,像是讲故事一样,有种引人入胜的代入感。
周仪听得津津有味,甚至连后来宋湛溪叫她回府,她都有些依依不舍。
还是文玉温和地笑道:“要是姑娘想听的话,可以派人给我传个话。只要我有时间,一定讲给你听。走过这么多地方,
听过这么多故事,也总没个人分享。姑娘愿意倾听,我很荣幸。”
周仪觉得,这种温柔又有涵养的男人,真是绝了。
回府的路上,宋湛溪见周仪一副心情颇好的样子,不禁蹙眉道:“和那位文玉先生聊一聊,就这么高兴?”
“诶你记得他刚才说的他们南夏的火把节吗?我觉得好有意思啊。”周仪拍了拍手,“他说的我都想去了。”
宋湛溪扬起眉梢:“真想去?”
一看他这样子,周仪便知道有戏,瞬间更加欣喜地道:“你有办法?”
“国与国之间的交际也讲究个礼尚往来。南夏既然派使臣出使了大齐,大齐自然也会派使臣出使南夏。你要是感兴趣的话,我可以向皇兄请命前往,到时候带上你,就可以了。”
“好啊。”周仪更加兴奋了,“这么些年了,我还没出去走一走呢。”
前世今生加起来这么久了,一直憋在这上安城里多没意思。
宋湛溪拽着周仪的手腕,让她到自己身边坐下。
他抬起她的下颌,认真看着她:“你想去哪里、想做什么我都答应你。但是你也得答应我一点,不许和别的男人过从亲密。”
周仪无语凝噎了一瞬:“我就是和那位文玉先生聊了聊天而已,而且又不是偷偷摸摸的。”
“那也不行。”宋湛溪英
挺的眉梢蹙起,表示不赞同。
文玉看周仪的那个眼神,让他很不喜欢。就好像已经盯上了周仪一样,眼神完全黏在她身上移不开。
最重要的是,这位南夏的文王至今并未娶妻。
和宋湛溪认识这么久了,周仪倒是也理解他。这个人有的时候是很霸道的,就是他的这种霸道,会将他自己逼入一种比较偏执的境地。
于是周仪带着种安抚的语调,笑道:“好了,我知道了,我听你的就是。”
宋湛溪这才心满意足。
谁知没过两天,周仪就被那位文玉先生派人叫出去了。
理由是,文玉第一次来上安城,想了解一下大齐都城的风土人情,这就需要个向导。而且文玉主动向晟帝提出,想让周仪来做这个向导,晟帝也不好拒绝,于是便答应了。
周仪倒是觉得没什么。将地主之谊充分展现,带着文玉在上安城好好逛了两圈。
越是和他深入攀谈,越是能感受到他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文雅气质。不仅会让人觉得,“文”这个字用来给他当称号,真的是太贴切了。
走到一个捏泥人的摊位前边,文玉驻足看了很久。周仪看出他对这个感兴趣,于是提起要不要停下来捏两个泥人。文玉顿时笑着应了:“好啊。”
两人找了张空闲的桌子,相对而坐。店家送来了材料
和泥板,文玉却摇了摇头,没有按照泥板上的泥人来捏。
周仪同样没有照抄,而是靠着自己的想象,捏一个宋湛溪。
期间她抬头看了一眼文玉那边,霍然发现他捏的竟然是自己。
文玉一共捏了两个泥人,另外一个并没有让周仪看,而是将其中一个送给了周仪,作为她这几天带着自己逛上安城的谢礼。周仪也没客气,便收下了,回了他一坛酒。
捧着自己和宋湛溪的两个泥人心满意足地回到明王府,周仪将两个泥人摆在一起看着。不得不承认,她的那个泥人捏得比宋湛溪那个要好,可见文玉的手艺比她好。
“那个人真是……”周仪不禁感叹,“做什么感觉都很完美啊。”
就文玉那种人,不管在哪里,都会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周仪对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