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周仪这么问,南之月顿时一哽。
其实这种事对南之月来说没什么,平时和旁人也都嘻嘻哈哈地说了。但是现在在她跟前的是多年未见的亲生女儿,亲生女儿问她给自己找后爹的事情……
南之月没经历过。
而周仪见伶牙俐齿的南之月竟然哽住了,顿时笑了起来:“娘,看来你有情况啊!”
南之月干笑两声:“睡觉,睡觉,累了。”
她越是是这么避而不谈,周仪便越是好奇。
她是个很看得开的人,不一定说周靖是她的亲生父亲她就一定希望南之月能和周靖重修旧好。而且这么些年过去了,南之月怕是连周靖是谁都给忘记了。
她只是好奇,能让南之月看上并且喜欢的人会是什么样子。
可能因为母女天性,依偎在娘亲身边睡觉,让她有种别样的安心。
一夜好眠,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竟然已经日上三竿了。
宋湛溪对外说周仪昨日受到了惊吓,所以今日不去狩猎了,要好好休息,也便没人来打扰她。
周仪从床上坐起来,看着身边空空如也的床铺,顿时一愣。
昨日的一切在脑海中浮现,她却没有在第一时间看到南之
月,不由得想,昨日难道是她的梦境吗?
周仪立刻下榻,套上鞋就往外边跑,和正走进来的宋湛溪撞了个满怀。
周仪身子后仰,宋湛溪一把捞住了她的后腰。
“怎么了?”看着周仪这张慌张的脸,宋湛溪不禁蹙起眉头。
“我娘……”周仪一把拽住宋湛溪的袖子,“我娘呢?”
“被襄国公叫走了。”宋湛溪明白了周仪的担忧,勾唇一笑,“放心,娘亲没走。”
原来昨天的一切都是真的,不是梦,周仪瞬间放下了心。
她长舒一口气,抚了抚心口,浑身都松懈了下来。走到一边的椅子里坐下,喝了口水:“醒来没见着娘亲,还以为我是在做梦。”
“娘亲说了,短时间内不会走的,你大可放心。”宋湛溪道。
忽然想起以前在湘州的时候,那个时候周仪还小,却已经很懂事了。她很少提自己的母亲,看起来对母亲已经离开这个事实坦然接受了,实际上,她是很盼着自己的娘亲的。
上街的时候,瞧见妇人带着孩子出来玩,小姑娘眼中总是流露出来自己掩饰不住的羡慕。
现在,她娘亲总算回来了。
宋湛溪替她高兴。
简单吃了点早膳,周仪从帐子里出去,瞧见在不远处的白杨树下,正在说话的南之月和郑渊。
两人之间隔了两步的距离,并不亲密,而且就堂而皇之地站在树下,也没有避嫌,自然不会有人传什么风言风语。
离得远,周仪听不见两人在说什么。但是她相信南之月,她必然会处理好和郑渊的这段关系。
快到晌午的时候,南之月回到了帐子里。
周仪也没问她和郑渊说了什么,只是招呼她吃午膳,然后说下午好好在这齐东围场转一转。
接下来的几天,南之月再和郑渊没有什么交谈。
但是郑渊看着南之月的眼神还是很热烈,那种炙热丝毫不加以掩饰,让南之月一度很无语。
就这样到了五月末,春猎结束的日子。
后边几天周仪都没怎么去狩猎,天天和南之月一起在围场闲玩,自然也没有什么猎物。晟帝赏了几名在春猎中表现不错的世家子,女眷中以郑琉玥的表现最为优秀。
即便后来的几天,郑琉玥一直陪在郑夫人身边,也很少出去狩猎。但是她第一天猎的那一堆猎物,已经很难让人超越了。
回京之后,周仪和南之月一起去了江远侯府找
桥隐神医。
彼时桥隐神医正在给沈陵治眼,而且可喜可贺的是,沈陵的眼睛已经开始有好转了。
之前桥隐神医说,七七四十九天一个周期后,沈陵的眼睛再没好转,便好不了了。终于在第三十二天的时候,迎来了转机。
现在,沈陵眼前已可以出现模模糊糊的影子了。
这个消息让江远侯府上下都高兴无比,平康长公主更是喜极而泣。
周仪问桥隐神医沈陵的眼睛什么时候才可以痊愈,桥隐神医说再治疗两个月,之后便是自行恢复。想要完全痊愈,起码还要半年以后。
这个时间对大家来说,已经足够快了。
平康长公主和南之月是同龄,两人聊天说话的时候发现十分投缘,一时间竟然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沈绾则是拽着周仪去花园里边玩,小声道:“你还记得你以前告诉我们的,可以为我母亲治疗腿疾的那位女尼吗?”
周仪点了点头:“侯爷不是已经派人去找了吗?可是找到了?”
“找到了,也请过来了,就是咱们春猎的时候请过来的。”沈绾小声道,“听我哥说,那位女尼认识神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