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湛溪再出帐子的时候,没人再敢拦他一下。
毕竟见识了明王刚刚对太后的态度,他们这些小喽啰谁还敢往枪口上撞呢?
翻身上马,宋湛溪唤过一名侍卫:“带本王去那个山洞。”
侍卫立刻应是。
纵马走出几步,一边忽然伸出一只纤纤素手,拽住了他的缰绳。
他垂眸一看,是站在他马前的郑琉玥。
她回视着他,脸上是同样凝重的神情,开口道:“不管你信不信,今日之事我的确不知。”
他能想到今日之事是太后布的局,难免也会认为早上和周仪的比试是她故意提出的,好给太后
的人提供可乘之机。毕竟要是没那场比试,周仪或许就在附近转一转,都不会往远处跑,更不会落险境境。
可是她的确不知。
前些日子,太后是和她抱怨过,说宋湛溪要立周仪为妃实在是不知好歹,也让她想个办法更往前一步,不能一辈子真就只当个侧妃。
而她并未多想,她最近忙着京郊大营的事情。对她来说,练兵可比后院那些事情重要多了。
今天早上的比试,完全是她一时兴起。她真的只是不服,并非想要害谁。
“你知与不知,本王事后自会查明。”宋湛溪抬手一拽,将马缰从郑琉玥手中拽出,调转马头
从她身边经过。
“你是不信我吗?”郑琉玥的声音从后边传来。
宋湛溪头也不回,只是嗤笑一声:“本王为何要信你?”
话语间,是不以为意的云淡风轻。
郑琉玥咬了咬唇,只觉得一口气堵在心口憋得不上不下,让她难受极了。
她也拽过一匹马,翻身上去,疾行到宋湛溪身侧:“我和你一起去找。”
宋湛溪冷冷地睨了她一眼。
“我无害人之心,但是她遭遇意外直接间接和早上那场比试有关系,我帮你找人。”郑琉玥道,“宋湛溪,你且记着,我郑琉玥从来都是堂堂正正的赢,那些阴
私的见不得人的手段,我从来不屑于去使。”
她的确欣赏宋湛溪,也觉得宋湛溪是最适合和她在一起的人。而她想要得到他的方式,从来不是她要对周仪怎么怎么样,而是要让宋湛溪觉得她比周仪更适合、更值得,从而和她在一起。
强迫达不成目的,更何况对于宋湛溪这种自我意识极强的人。她和太后说过,太后不听。
许是一辈子都处于高位,呼风唤雨惯了,也惯用强迫的手段达到了很多目的,便觉得一个“逼”字可以一劳永逸。
只要她去逼,就定能达成目的。
但是这次,郑琉玥叹了口气,太后真的过了。
她不光动了宋湛溪的爱人,还动了他的至交好友。
这才是真的将他往绝路上逼。
经此一事,周仪或许当真无法成为明王妃了。可是太后怎么就不想想,宋湛溪还会是那个宋湛溪吗?还会为他所用吗?
郑琉玥心下叹气。
宋湛溪没有再说话,直接打马离开,郑琉玥跟在他身侧。
夜色过半,山中寒气稍重,冷风扑在面上,冷得砭肤刺骨。
宋湛溪紧紧抿唇,看着前方,脑中却有千头万绪。
太后是吧?
好,等她什么都不是了,看她还能如何。
她真的惹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