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周仪从江远侯府离开。
回到秋霜院,一进门,便见蹲在廊下,正在被小黑疯狂蹭着的宋湛溪。
小黑一匹雪狼,活得像是条狗,慵懒地依偎在宋湛溪身边,想让他用力薅一薅自己。
瞧见周仪过来,宋湛溪桃花眼中露出一抹和煦温柔的光来,抬手道:“回来了?”
周仪走过去,蹲在他面前。
“听说去江远侯府了?”宋湛溪问。
“嗯。”周仪点头。
宋湛溪眉梢一扬:“去找沈陵了?”
周仪眨了眨眼:“你又知道了?”
“他眼睛可好些了?”
“好些还没有什么起色。”周仪挠了挠头,“我今日
问了外公,外公说起码还需要七七四十九日,要是四十九日后再没起色,那他的眼睛就大概真的好不了了。”
说到这里,周仪叹了口气,有些惋惜。
她自然是希望沈陵的眼睛可以好的。
“会好的。”宋湛溪道,“温寒吉人天相,会有好报的。”
周仪点了点头。
进了房间,香草立刻安排人送膳过来。
“京郊大营怎么样?”周仪问。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宋湛溪的面色立刻就沉了下去。
他沉默片刻,才道:“理解郑琉玥昨日的心情了。”
怪不得郑琉玥昨日气成那样,就京郊大营那德行,还好意思叫大营?
不是没有听过京郊大营练兵不勤,不是不知道京郊大营有问题,可是没想到,问题竟然这么大。
里边能找出几个不废物的人?
更何况郑琉玥那种从小在军营长大的,和军营的将士们一体同心,见到京郊大营的将士们竟然这样,难怪七窍生烟。
“对了,襄国公今日去怀远将军府了吗?”周仪又问。
一说这个,宋湛溪的脸色缓和了不少,嘴角都挂上了隐隐的笑意。
“去了,而且还将何南平带到了宫里。几乎是揪着领子带过去的,将他扔进了御书房里。”
因为郑渊到了怀远将军府后,何南平竟然没有反思京郊大营为什么成了现在这副德行,而是在和他夫人
一起,替儿子小妾肚子里的孩子起名字。
郑渊脑袋一懵,问了何南平几个关于京郊大营的问题,好家伙,一问三不知。
郑渊彻底炸了,登时便揪着何南平的领子将他从将军府拖了出来,进宫面圣。
一见晟帝,郑渊二话不说,直接便让晟帝撤了何南平所有在京郊大营的职权,还要撤掉他怀远将军的封号,说他不配,让他滚回乡种地。
何南平今年才五十出头,距离告老还乡还早。古来武将年过古稀还征战沙场的大有人在,郑渊这么说,显然是对何南平不满到了极点。
晟帝安抚了郑渊,也听话撤掉了何南平在京郊大营的职权,却还是保留了他怀远将军的封号,让他回
府再听调任。
郑渊还是不爽,出了御书房就将何南平揍了一顿,揍得鼻青脸肿,还是被何劲给抬回去的。
周仪听了这话,笑得乐不可支。
前世,何家是恒亲王一派的,是恒亲王后期有力的爪牙。这一世,何家还没有完全归顺恒亲王,不过已经有苗头了。
只是这一世的何家,是成不了什么大气候了。
用过膳后,宋湛溪没有离开的打算,甚至直接去了旁边的浴房沐浴。
周仪呼吸都放慢了,啊啊啊他今晚又要和她睡一起了?
是了,天色虽然转暖了,可是还有点倒春寒,两个人一起睡,是比一个人暖和呢!
周仪搓了搓手,笑得乐不可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