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锦延回到恒亲王府的时候,恒亲王还没回来。
交代了小厮说等父王回来后通传一声,他便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才刚进去,正屋里走出来一位年轻妇人,惊喜道:“公子回来了!”
这位年轻妇人正是宋锦延的结发妻子,名唤覃芦。
覃芦乃是西北总兵之女,名副其实的将门女子。
虽出身将门,覃芦却是个正儿八经的软妹子。性子十分温吞,也不爱舞枪弄棒。
只有一个特点就是,她很黑。
小时候跟父母生活在西北驻地,肌肤饱经风沙洗礼,并不像江南女子那般秀丽。
她的黑掩盖了她的所有其它有点,让宋锦延很不喜欢,甚至有些厌恶。
当初娶她也是恒亲王的安排。恒亲王没有兵权,恒亲王的下属也没有手握重兵的,所以他们急需一条有兵马大权的纽带来巩固他们的利益集团。
于是宋锦延便在父亲的安排下娶了覃芦。
覃芦实在不是他喜欢的款,所以他又纳了很多房妾室。好在覃芦性格温婉柔和,不曾因此和宋锦延闹什
么。
毕竟她在京城,娘家远在千里之外。她就算想闹,撑腰的人也不在跟前。
宋锦延心情不好,也没搭理覃芦那句问候,直接大步进了房间。
覃芦刚刚跟在他后边进去,便听宋锦延一声怒斥:“不是早和你说过,不许进我书房吗?”
覃芦被他吼得一个激灵,立刻道:“我……我是见公子身上衣裳脏了,想帮您打理一下……”
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脏污的衣服,想着周婳方才见到的也是自己这般狼狈不堪的样子,宋锦延顿时更烦躁了。
他不耐烦地挥手让覃芦出去,找人叫了一房妾室过来伺候。
那妾室摆着纤腰,大摇大摆地进了宋锦延的书房,临进去的时候还白了覃芦一眼。
出身再好又如何,还不是不讨公子喜欢?夫人当到这个份儿上,也真是窝囊。
覃芦也没理会那妾室的得意,回了自己的屋子。
才进去,便听丫鬟道:“夫人,奴婢听到点消息。”
“什么?”
“就是三公子……他好像……他好像看上了周太师府上的二小
姐。”
“太师府的二小姐……”覃芦喃喃道,“那可没办法收过来给他当妾啊。”
“是不能当妾,但是万一公子真看上了非得娶,怎么办呢?您又不是不知道咱们公子,那是看上就一定要得到的啊!”丫鬟急得不行。
“那又能如何呢?”覃芦的神情有些苦涩,“我能怎么办?”
“周二小姐的身份是一定不能当侧室的,但是万一公子要让她当平妻呢?夫人您到时要如何自处?”丫鬟压低声音,“夫人,奴婢倒是有个办法。”
“什么?”
“只要您早些为公子诞下嫡子,您的地位也就稳了。即便娘家遥远,您还有子傍身,王爷就不会让任何人和您平起平坐的。”
覃芦觉得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平均下来每个月宋锦延都在她房中都宿不够一次,她拿什么生孩子?
只是让覃芦没有想到的是,她认为的不可思议的事情,在今晚发生了。
一身酒气的宋锦延来了她的房间,二话不说就脱她的衣服。
他的着急和迫切有些将覃芦给惊到了。
覃芦还能感受到他带着怨气,却不知为何。既然不愿,不来她这里不就是了?为何还要强迫自己呢?
事情结束后,宋锦延破天荒地没有离开,而是睡在了覃芦身畔。
覃芦连呼吸都不敢大声了,而宋锦延则是在黑夜中睁着眼睛发呆。
脑中响起下午父王说的话。
他们最大的打算,泡汤了。
本来想的是,恒亲王要在今年拿到京郊大营的半数领兵权,届时,恒亲王在朝中的地位便可固若金汤。即便皇上哪日驾崩,不让他监国摄政,他也可以拥有极大的话语权。
但是因为这次龙虎寨的事情,父王惹来了皇上的忌惮。皇上怀疑父王和龙虎寨勾结,想要豢养私兵。
即便父王百般解释,皇上还是收回了将京郊大营兵权派发给父王的打算。
他还清晰地记得父王说这话的时候,那种咬牙切齿、盛怒至极的样子:“皇上本来就不想给我兵权,是我的同僚门生们好说歹说,才终于让皇上点头!现在倒好,借着龙虎寨这个破事,皇上名正言顺地将主意收回,谁也不能说什么!我这
么好的打算,临门一脚全毁了!”
一个筹谋毁了,便要计划下一个筹谋。短时间内恒亲王不知道还能怎么得到兵权,所以让宋锦延从今往后一定要对覃芦好一些,毕竟她有个当总兵的爹。
所以宋锦延晚上才会来覃芦房中完成任务。
他其实冒出过休了覃芦的念头,然后娶一个自己喜欢的人为妻。
现在看来,休覃芦是别想了。
让周婳做妾?也不可能。
那想得到她,就只有一个方式——
金屋藏娇。
等他的行宫建好,天高皇帝远,谁也不知道。他在那里做土皇帝,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