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制度的支持也飞速上涨。
“我们也有!所有人都会有!”
“感谢大秦,感谢法家!我们也能分到!要是以前,仙种肯定是贵人们的私有,我们只有卖身为奴才有会有机会摸一摸,看一看。法家好啊,大家都有份!”
“听说这仙种长得快,二月份就能收割,都不会耽搁了种春粮!好东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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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得意,也有人失意。
在牢狱中待了快半个月的少年被拎了出来,狱卒们动作粗暴地把他摁在水里洗刷干净。
养尊处优的娇贵皮肤在他们手下磨出大片的红痕,少年闭着眼心平气和地忍受着,失败被抓后会有的遭遇,他都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
给他洗干净,是要被送去做那种事吗?
少年心中不可遏制地涌上一股恶心,但对于自己过于出众的皮囊,他早有所料,倒也没有反抗。
“老实点。”臭着脸的狱卒给他套上一身粗布麻衣,就把人往外推,对面是黑衣玄甲的帝王亲卫。
见他蹒跚走出来,视线在露在衣袖外的双手上扫过,又落在他明亮的眼睛上。
很好,手没受伤。
眼睛也没瞎。
“带走。”亲卫队长一挥手,自有手下把人押送上车。
完全封闭的囚车出乎意料地铺设了锦布,像是一辆被临时改成囚车的车辇,连内里的布置都来不及更换。
少年心头的猜测更是确定几分,只是孤身一人连逃脱都没机会。
马车一路摇晃后停下,面前是一座简陋的屋舍。
在这种地方,还真是不讲究。
少年在心里苦笑一声。
“进去。”
房门推开,三堆小山似的竹简整理摆放,两旁是点燃的烛火,一张案桌安置在正中,笔墨齐备,这是一个随时可以开始工作的临时书房。
少年似有所悟,转身挑起一个嘲讽的笑:“你们不会以为,我会给暴秦做事吧。”
“痴心妄想!”
环佩与配剑碰撞敲击的声音由远及近,铺了青石的地板上慢慢倒影出一道被日光拉长的影子,穿着一身黑袍的男人不急不缓地走近,他抬头,少年认出是那天护在嬴政车辇前的人。
秦皇心腹,上卿蒙毅。
明明是端方文雅的面貌,落在少年眼中,却无端显出几分扭曲可恶。
蒙毅抬了抬眼,似笑非笑:“想不想,可由不得你。”
啪啪。
他拍了两下手。
一阵脚步声就传来,整齐的脚步声中混着一道虚浮又沉重的脚步,让原本规整的纪律平添几分杂乱。
几个内宫打扮的侍从扶着一名锦衣中年男人走过来。
少年原本面无表情的脸勃然色变,平静的眸子骤然紧缩,一个呼唤不可遏制地从他口中发出:
“王上!”
蒙毅微微侧脸,以一种轻挑地姿态斜视那个中年男人,“这是你的人?”
此人正是韩国最后一位王,韩废王韩安。
他一听蒙毅的话就心神大乱,恨不得马上撇清与少年的关系,
“不不不!蒙上卿!寡人,不,我从来到秦国就一直很安分,绝对没有联系过韩国旧人!他做的所有事都跟我没关系!跟我没关系啊!”
少年对韩王的德行早就所知,当所做的一切被王上亲口否认时,依旧不可遏制地涌起悲哀与被背叛的痛苦。
“张良,韩相张开地之孙,韩相张平之子,自亡国后一直筹谋复国,半月前策划刺杀陛下一事。”蒙毅不紧不慢地念着查到的信息。
他眼中闪过趣味,连带着整张脸都柔和下来。
张良的身体却立刻紧绷起来,他预感到接下来的话绝不是他想听的。
他听到,
“大秦杂务颇多,阁下能力出众,定是愿意为大秦解忧。”
可恶的嬴政走狗露出白森森的牙,
“一堆杂务一餐饭,恶意搞乱一次,韩安饿一顿,捣乱两次饿一天。”
“想来张开地与张平在天有灵,定是不愿意看着誓死效忠的大王连饭都吃不起吧。”
韩废王安不成想他这么配合,竟然还有待遇缩减的可能,立刻扑到张良面前,双手死死卡住他的肩膀,厉声道:“张良,寡人命令你,答应他!”
说完想到自己的待遇全挂在他一念之间,又放软了语气祈求,“张卿,寡人昔年对张家信任有加,恩宠备至,你不能不管我啊。”
张良垂眸看向摇尾乞怜的韩王,眼中点点悲哀浮动。
以王上生前待遇为威胁,以父祖身后之名作胁迫。
这光明正大的阳谋,他明知是坑,却不得不跳。
“我做。”
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把所有的愤懑压入心底。
屋内灯火明亮,张良处理了一天的杂务,肩膀酸痛,头疼欲裂。
一转头就见还有一堆人高的竹简在等着处理。
啪!
毛笔被狠狠摔在笔架上,张良怒火燃烧。
——嬴政小儿,其计歹毒,不当人子!
……
十几里外的宫殿中,微生雪突然打了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