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昼点点头, 眼神要多真挚就有多真挚:“对啊,我不用嘴怎么咬得开板栗?”
纳喇·星德看他咬着一颗又一颗板栗,咬的又快又好, 压根不像方才给自己的那一颗黏糊糊的,苦笑道:“你不会是故意的吧?”
“因我前些日子拒绝了满宜的心意,所以故意报复我的吧?”
弘昼毫不犹豫点了点头,道:“对啊。”
“满宜姐姐那样好的人,星德哥哥你后知后觉才知道自己的心意,我当然生气了。”
说着,他更是迟疑道:“星德哥哥,你不会在嫌弃我吧?”
纳喇·星德笑道:“这倒是不会。”
“我看你一向像看亲弟弟似的,怎么会嫌弃你?”
“这就好。”弘昼满意点点头, 在情感方面, 他师从皇上,如今只觉自己看待感情比纳喇·星德通透许多,遂语重心长道:“星德哥哥, 皇玛法说过, 男子要有担当, 你既如今知道自己喜欢满宜姐姐,不去找她,来找我干什么?”
“好歹你也是征战沙场好些年的将士了, 怎么这时候就畏畏缩缩起来?还及不上当初的满宜姐姐勇敢?”
纳喇·星德一愣, 继而嗫嚅道:“我,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弘昼拍拍他的肩,语重心长道:“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退一万步说,就算满宜姐姐不喜欢你, 拒绝了你,可你拿出男儿家该有的气概来,多年以后,你回想起这件事也不后悔是不是?”
纳喇·星德万万没想到自己活了二十年,竟还没有一个四五岁的小娃娃通透?
他当即就站起身来,笑着道:“弘昼,多谢你了。”
弘昼瞧他阔步流星朝外走去,忍不住点点头,颇有种“吾家有哥终开窍”的感觉。
不过十来日的时间门,弘昼终于听到了好消息。
这一日四爷正好来缓福轩看耿格格,别说弘昼,就连耿格格都察觉到四爷心情不错,差人上茶后,笑着道:“……王府中近来可是有什么喜事吗?妾身瞧着王爷好像心情不错。”
四爷扫了一眼仍撅着屁股烤红薯的弘昼,淡笑道:“也不算什么喜事吧。”
“就是星德的亲事定了下来,定的是十三弟侧福晋娘家的侄女,两个孩子都是好的,这门亲事勉强也算是亲上加亲吧。”
弘昼高兴的是一蹦三尺高,道:“阿玛,真的吗?”
四爷向来是帮理不帮亲的性子,因怀恪郡主一事对纳喇·星德一直心存愧疚,如今知晓这事儿自十分高兴:“当然是真的,你十三叔向来是个稳重谨慎的性子,若不是此事已板上钉钉,断然不会将这好消息告诉我的。”
弘昼十分高兴,呢喃道:“真是太好啦!”
自怀恪郡主去世后,四爷的心情就没舒展过,再加上前些日子李侧福晋与年侧福晋做的那些事儿,叫他更觉日日头顶都笼罩着一片乌云,如今心情大好,便道:“这几日天气不好,我也没什么事情,索性就留在缓福轩喝几杯吧。”
最后一句话是对耿格格说的。
耿格格轻声称好。
弘昼却是打从心底里替四爷开心,人吃五谷,就有各种情绪,有些事堵不如疏,几杯酒一下肚,狠狠醉上一场心里能舒坦许多。
他忙道:“苏公公,你要人给阿玛炸些花生米,还送些额娘爱吃的跳水青瓜,还有卤切牛肉片……这些下酒的菜都多送一些过来。”
四爷哑然失笑:“怎么,你这是想要我与你额娘大醉一场吗?”
弘昼摇摇头,正色道:“阿玛,就您这酒量,兴许您会大醉一场,但额娘应该没什么醉意的……”
耿格格一听这话忙低声道:“弘昼!”
她虽仍在低声训斥,但当着四爷的面已经敢直呼弘昼的名字了,与其说这等言语是在训斥,不如说是亲昵更多。
四爷心情很是不错:“他这话倒也没说错。”
苏培盛很快就带人上了酒菜上来。
如弘昼所预料的那般,四爷几杯酒下肚就有了些醉了,反观耿格格却是神色清明,瞧着没几分醉意。
又喝了几杯酒,四爷的话就多了起来:“……上次进宫时皇阿玛还与我说雍亲王府子嗣稀少,听我说雍亲王府内院女眷不多,劝了劝我。”
“可雍亲王府便是女人不多,仍是乱成一团,若再多几个女人,只怕更乱了。”
说着,他微微叹了口气,道:“从前我听说诚亲王府的那些事儿,庆幸我们王府人丁不多,一众女人相处的不说十分融洽,却也算和平共处,福晋虽严肃,却也端庄娴熟,两位侧福晋一个虽性子有几分骄纵,却温柔小意,另一个虽有私心,却是心肠不算歹毒。”
“像钮祜禄氏也是聪明过人,宋氏等人更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性子……可如今看来,谁人都有自己的心思。”
“咱们王府这出戏啊,便是放在紫禁城后宫都算得上精彩。”
听闻这话,弘昼感兴趣极了。
他顿时觉得连饭菜都不香了,专心致志听四爷说气话来。
四爷厉害啊,有本事将这话当着皇上的面说说看!
四爷无视弘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