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
金嬷嬷暗道不好,忙带着屋内的人都退了下去。
钮祜禄格格面上的笑容是彻底绷不住了,她向来谨慎,如今自然是不肯承认的:“怎么会?我为你们年额娘高兴都来不及了。”
她强撑着笑道:“年侧福晋进王府也有些年头了,如今可算有了身孕,郡主刚没了,王爷因年侧福晋这一胎,多少能高兴些。”
说着,她指了指嘴上的燎泡,道:“我嘴上这燎泡是因为近来天气不好,我羊肉锅子吃吃多了,所以上火了。”
弘昼就这样抬头静静看着她,一副看破不说破的表情。
好一会,他才道:“钮祜禄额娘,您别把我当小孩子,我什么都知道!”
钮祜禄格格向来聪明谨慎,头一次面对着三四岁小娃娃竟有几分心虚。
弘昼冷哼一声道:“常嬷嬷都说了,如今内院中的人都因年额娘有孕不高兴了,可在我看来,您完全没必要不高兴!”
“哥哥多好啊!”
“年额娘能生出像哥哥这样聪明懂事的孩子来吗?肯定是不能的。”
“再说了,就算您不高兴,难道年额娘肚子里的孩子还能不见吗?”
就连他都知道,偌大一个雍亲王府,虽说人人都因年侧福晋有孕不高兴,却无一人敢对年侧福晋的肚子下手,就连李侧福晋都不敢,除去四爷,人家年侧福晋可有个当过二品巡抚的阿玛和正当总督的哥哥了!
大人有大人的顾虑,相比较之下,小孩子看待问题则简单许多。
弘昼见钮祜禄格格面上有和缓之色,更是低声道:“您嘴上说没有因年额娘有孕不高兴,可这话也得阿玛相信才是。”
“连我都猜得到的事情,阿玛如何会不知道?”
钮祜禄格格一听这话就如醍醐灌顶,是啊,就以四爷那性子,内院外院有哪一件事儿能瞒得过他的眼睛?
顿时,她只觉得自己连一向不甚聪明的耿格格都比不上,若四爷知晓她嘴上一套心里又是一套,多少会不高兴的:“是了,是我想岔了。”
“五阿哥,今日之事,谢谢你了。”
弘历也放下手中的狼毫笔走了过来,安慰她道:“额娘,您别不高兴,您还有我了!”
“我一定乖乖的,听话懂事,好好念书,让王府中所有的女人都羡慕您。”
这下,钮祜禄格格心里的不快顿时就烟消云散,她一把九江两个孩子搂在怀里:“你们啊,都是好孩子。”
很快,好孩子弘昼就拉着弘历的手高高兴兴出去玩了。
都说知子莫若父,但弘昼身为儿子,也是了解四爷的。
弘昼想的没错,四爷对年侧福晋这一胎看的格外重要,内院中的丁点小事儿都没放过。
四爷知道了李侧福晋的上蹿下跳,知道了松佳姨娘的抑郁不得志……唯独到了耿格格与钮祜禄格格这儿,听说两位格格依旧是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是微微愣了愣,觉得这两个格格都是好的。
四爷当即就差苏培盛去两位格格院子里送了几匹料子,说是给两位格格做春裳穿的。
雍亲王府人口简单,福晋在衣食住行方面从不会亏待各女眷,但王爷赏下来的料子与份例的料子,意义可是截然不同。
钮祜禄格格便在心里感念起弘昼的好来,特别是等她听说王爷又对三阿哥下令,勒令三阿哥年前好生在王府念书,不得出去走动,又听说王爷嫌松佳姨娘的咸鸭蛋做的太少,勒令松佳姨娘每日再多做两百个咸鸭蛋……她愈发觉得自己这步路走对了。
***
时间过的极快。
一转眼,就到了第二来年开春。
过了正月初九,弘昼,弘历与弘时兄弟三人明日就要前去诚亲王府念书了。
耿格格是担心不已,甚至到了日日吃不好,夜夜睡不好的地步,一早为弘昼准备好了书袋,笔指,甚至还准备好了打赏人的碎银子。
小财迷·弘昼很是不解:“额娘,您给我准备银子干什么?”
耿格格有多少家私,他大概是有数的,也就这几年耿格格没捎银子回娘家,手上的银子还没他的多。
耿格格正色道:“银子多了好办事,诚亲王府不比咱们府上,你头一次去,不许调皮捣蛋,出手也大方些,这样下头的奴才对你们也客气些。”
她足足为弘昼准备了五十两左右的碎银子。
弘昼原不想收的,但他太清楚耿格格的性子,若是他不收,耿格格悬着的一颗心是无论如何都放不下来。
他便乖乖将这些碎银子都收了起来,更是郑重保证道:“额娘,您放心,我一定乖乖的,我也不会叫旁人欺负我的。”
耿格格却是摇摇头,道:“额娘不怕别人欺负你,你这性子,谁能欺负到你头上?”
说着,她更是忧心忡忡道:“额娘只是怕你欺负别人。”
“诚亲王府不比咱们王府,你在咱们王府胡闹些也就罢了,王爷或三阿哥他们不会与你一般见识。”
“可我听王爷说,如今到诚亲王府念书的皆是王孙贵胄,个个都身份尊贵,你若不小心与别人起了争执,或闯了祸,只会叫王爷为难。”
“所以啊,你要乖乖的,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