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我再去替您摘。”
如今虽是初夏,但天气已有几分炎热,想必他一来一回皆是靠跑的,鼻尖、额上不布满了汗珠子。
耿格格正欲说话时,却又剧烈咳嗽起来。
她别过身子,边咳嗽边道:“弘昼,你离额娘远些,当心将病气过到了你身上……”
弘昼忙爬上炕,替她顺起气来:“额娘,怎么这么久了,您的病还没好?”
耿格格咳的厉害,无暇与他说话,可心里却很是无奈。
自耿格格病了之后,一贯顽劣的弘昼却变得懂事起来,不仅没有再胡闹,甚至每天寸步不离守着耿格格。
可弘昼越是这般,耿格格就越是担心,更是哄弘昼说自己每日看到鲜花就心情好了。
弘昼一听这话果然照做,每日都跑去花园替耿格格摘花,每一朵都是花园中开的最大最好的,这才几日啊,雍亲王府花园的花儿都要被他薅光了。
今日弘昼再次为耿格格摘了一大束芍药花,各色芍药开的极好,他还搭了几朵不知名的花儿与杂草,一看就是悉心搭配过的。
在一旁的瓜尔佳嬷嬷见他如此孝顺甚感欣慰,只是小孩子毕竟体弱,小心些总是好的。
她便道:“五阿哥,这花儿已经摘回来了,不如你替耿格格插起来吧。”
弘昼一听这话又是翻箱倒柜找花瓶,又是接水插花的,等他一通忙完后,耿格格的咳嗽已经止住了。
弘昼乖乖坐在一旁,奶声奶气道:“额娘,您的病怎么还没有好?”
耿格格虽也为自己的身子担心,可为了不叫他担心,面上却是一派云淡风轻:“虽说额娘这病不严重,可大夫又不是下凡的神仙,怎会几副药一吃就好了?”
说着,她更是笑道:“放心好了,额娘没事儿的。”
“你啊,就出去玩吧,你看,你几日整日守在我身边,橘子也不能出去玩,看着是闷闷不乐的。”
弘昼摇摇头,正色道:“我哪里都不去,就要守着额娘,这样,额娘就能早点好了。”
耿格格还是耐着性子劝说弘昼莫要离她太近,可弘昼说什么都不答应。
趁着弘昼午歇时候,瓜尔佳嬷嬷则与耿格格道:“……格格是为五阿哥好不假,可五阿哥只是个不到两岁的孩子,见格格生病会担心会害怕,他若要一直留在格格身边,格格就随他吧,也免得五阿哥整日担心。”
耿格格想着弘昼头这一次这般懂事,犹豫片刻还是点了点头,心里是既感动又担心。
到了下午,弘昼就一直陪在耿格格身边,一会说故事给耿格格听,一会给耿格格捶背捏肩,一会又给耿格格端茶递水……惹得常嬷嬷等人连连夸赞,直说弘昼真是懂事。
傍晚时分,弘昼正陪着耿格格喝药时,外头就传来丫鬟的通传声,说是四爷来了。
如今四爷来缓福轩的频次虽不如先前,可也是隔岔五就会过来一趟的。
这不,四爷一进来,见着耿格格还在喝药,就皱眉到:“得了,你还病着,就别请安了。”
“这都几日了,你的病怎么还没好?”
弘昼奶声奶气附和道:“对啊。”
说着,他更是抬头看着四爷,扬声道:“阿玛,上次嫡额娘生病了,有太医来给嫡额娘看病,额娘的病一直不好,您也请太医来给她看看好不好?”
耿格格心下一惊,忙道:“王爷,五阿哥的话您别放在心上。”
紫禁城中的太医皆为主子们服侍,偌大一个雍亲王府,也就四爷与位福晋,个阿哥是主子,其余的都是奴才,哪里能请太医?
四爷淡淡道:“无妨,你病了这么些日子,也该请太医看看。”
当即他就道:“苏培盛,你拿了我的对牌进宫请个太医回来。”
弘昼笑眯眯道:“阿玛真好。”
四爷与他相处了这么多次,也知道这小崽子是个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的性子,冷冷哼了一声,并未接话。
他看向耿格格道:“我知道你向来是个不争不抢的性子,如今身子不好,请个太医来瞧瞧也没什么,如此,我也能放心些。”
耿格格连声应是。
她并不糊涂,知道四爷对她也好,还是对钮祜禄格格等人也好,都是差不多的,最得四爷心意的是年侧福晋,不管是论家世,容貌,才情……年侧福晋都无可挑剔,她有的时候会想,若她是个男人,也会喜欢年侧福晋这样的女人的。
心里想清楚明白后,她再对上四爷,就能做到宠辱不惊,只想守着弘昼好好过日子。
四爷略坐了坐,就起身去了书房。
天擦黑的时候,陈福就带着位老太医到了缓福轩,这老太医细细为耿格格把了把脉,刚将手收回来,守在一旁的弘昼就急不可耐道:“老爷爷,我额娘没事儿吧?”
这位老太医在太医院当差已几十年,医术高明,冷不丁对上这样一个好看的娃娃,声音都和煦了几分:“还请小阿哥和格格放心,格格的脉象并无任何问题,想必是近来换季,天气反复无常,所以染上了风寒,老夫开一副药,每日一早一晚用上几日,想必就能痊愈。”
这话与王府中的大夫所说无异。
弘昼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