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弘昼光秃秃的小脑门,叮嘱道:“郡主之事,你就装作不知道好了,有些事情,你这等毛娃娃知道的越少越少。”
弘昼点点头道:“放心,我嘴巴很严的。”
这话说完,纳喇·星德就要走,他看着纳喇·星德还是要朝着李侧福晋院子方向走去,便屁颠屁颠跑着跟了上去:“我也去。”
纳喇·星德哭笑不得:“你去做什么?”
弘昼快步走上前,正色道:“我就要去,哥哥,我来保护你。”
纳喇·星德心里一暖,更听见弘昼道:“你对我好,我就会对你好。”
说话间,弘昼更是忍不住扭头催促他:“哥哥,快点。”
纳喇·星德没法子,只能带着他一起去了李侧福晋院子。
这院子,弘昼已经好些日子没来了,一进来就闻到一阵刺鼻的药味儿。
曾嬷嬷在看到纳喇·星德时眉眼一喜,可在看到纳喇·星德那个小人儿时,脸就垮了下来——这小崽子怎么又来了?怎么哪哪儿都有他?
弘昼向来不在乎旁人目光,跟在纳喇·星德身后就钻了进去。
他一进去却是直皱眉,这屋内的药味是更加刺鼻。
他再一看坐在炕上的李侧福晋,只觉得她像变了个人似的。
从前的李侧福晋虽不再年轻貌美,却因养尊处优,保养得宜的原因,看起来并不显老态,如今病了一场,整个人看起来憔悴极了,头上更是隐隐可见银丝。
李侧福晋瞧见弘昼就直皱眉,咳嗽几声才道:“曾嬷嬷,我有些话要与星德说,你先将五阿哥带下去吃糕点吧。”
还未等曾嬷嬷上前,弘昼就扬声道:“我不走!我不走!”
话毕,他更是一把抱住纳喇·星德的大腿,抱的要多紧就有多紧,大有一副谁都别想把我们分开的架势。
曾嬷嬷可不敢随便上手,万一弄通了这小霸王,她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李侧福晋虽恨的牙痒痒,却也知道如今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只道:“罢了,既然弘昼不愿下去就算了,你带着屋内的人都下去吧。”
曾嬷嬷一听这话,逃命似的忙下去了。
顿时,屋内只剩下他们三人,是大眼对中眼,中眼对小眼。
弘昼率先将自己归为大眼这一类,至于中眼,则是李侧福晋,小眼嘛,则是纳喇·星德。
他觉得自己的分类合情合理,虽说纳喇·星德眼睛是不大,但小伙子人长得周正英武,能够弥补他小眼睛的不足。
李侧福晋咳嗽几声,这才斟酌开口道:“星德啊,我今日将你找过来是有事儿要说,我也知道有些话我不该说,可是你要体谅我这个当母亲的心。”
说着,她的眼眶就红了:“如今怀恪被王爷送去庄子上,身边就一个老嬷嬷伺候着,怕是平日喝水吃饭都无人伺候。”
“她从小养尊处优,何曾受过这样的苦?”
“我知道……我知道怀恪有些事情做的不对,只是夫妻为一体,你就再给她一次机会好不好?我定会好好劝她好好跟你过日子的。”
她这话说的含含糊糊,生怕弘昼知晓,若这事儿传了出去,她这个侧福晋当的还有什么意思?
纳喇·星德正色道:“当日阿玛下令将郡主送去庄子上养病时,额娘看着是并无意见,如今既有心想将郡主接回来,该去找阿玛才是。”
“这事儿,我做不了主,您实在为难我了。”
就连弘昼都觉得李侧福晋有些欺人太甚,专捡软柿子捏。
也不知是李侧福晋当真是厚脸皮还是惦念女儿,她这眼泪很快簌簌落了下来:“我知道这事儿是怀恪的错,只是星德,王爷的性子你也知道,他认准的事儿便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哪里肯听我的?”
“但若是你肯去劝劝王爷,说不准这事儿还有回旋的余地,就就当额娘求求你了好不好?”
越说,她的眼泪落的越是厉害:“我病成这样子,也不知道还有多少日子可活,每日,我想的都是怀恪,如今她过的不好,我就算死了,也难以瞑目。”
这话说的过于严重,纳喇·星德是个好孩子,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拒绝。
就在这时,弘昼却掷地有声开口道:“李额娘,话不能这样说。”
“额娘与我说过,做错了事就要承担后果,虽说我不知道姐姐为何被送去庄子上,但也知道阿玛这样做肯定是因为她做错了事的,要是人人都像她这样子,错了就算了,岂不是天下大乱?”
“况且她又不像我一样是个小孩子,一开始就该知道自己是错了,那为何还要如此?就是因为她仗着有人替她撑腰,有人给她收拾烂摊子才会如此的。”
这一瞬,李侧福晋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她活到这把年纪,还是头一次被一个两岁不到的小娃娃指着鼻子骂,关键还骂的她无还手之力。
这些日子她病的连下床都难,如今竭力按下心头火气,生怕一个忍不住下床就将弘昼揍一顿:“弘昼,大人说话,小孩子是不插嘴的,这样不礼貌,难道你额娘没教过你吗?”
弘昼连四爷都不怕,更不会害怕尚在病中的李侧福晋,只觉得李侧福晋连之老婆胡都不如:“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