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城内刘霖就发现两边不少的百姓们,细细看过去最靠近自己的这一层衣冠整洁。其次稍微外面一点的衣冠体面稍显陈旧,最后就是更外面的面黄肌瘦衣衫遮体。在之后就没有人了,人很多大概是三个氏族把家里的人都叫出来了么?看上去一副夹道欢迎,一副民安乐居的模样……粉饰太平么?
刘霖面无表情的走着,突然就想到了最为注明的横渠四句。刘霖特别的想要知道,那个四句究竟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说出来的。当时那个人处于一个怎么样的情况, 反正刘霖是想不明白。
面对眼前的困苦,刘霖觉得自己对那几句话有了更深刻的理解。那种横盖天地的雄心壮志,是有多么可怕的壮志?可惜壮志未酬,但是那种心无与伦比。
“公义…你去门口贴上告示找一个刻碑石匠,我要给清节(黄子廉的字)留几句话,让他在这边努力。”看着城门口,刘霖觉得抄袭也就抄袭了, 反正自己也不要脸。
旁边的长史陈义立刻询问道:“将军…几句话下官可以交代给上官。”
刘霖看着他笑道:“你们交代不了…你们也做不到。”
张任拱手说道:“主公…末将谨记。”
“记好了…为天地立心, 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这四句话刻在门口,告诉黄子廉…他必须要做到。文长…我也希望你永远的解决这西北的所有异族,你就算是死在这里也要做到。”
刘霖没有怨恨异族,也没有怨恨这里的人不作为,而是怨恨自己看过更美好的画面且经历过。正因为有过美好,所以刘霖才会永远的不满足。那种画面仿佛一个目标在告诉你,你必须要朝着那个方向去努力。万国来朝、四海升腾、天下太平、源远流长。
可是刘霖又知道自己是一个普通人,会的更是不多,那种事情自己做不到。这种交织的情绪,从长安看到数百万灾民的时候,不断充斥着刘霖的心灵。一旦思考一旦静下来,内心总会问心自问,你做到这个程度真的可以么?你其实可以做到更好,因为你知道什么是更好不是吗?
四句话出仿佛晴天霹雳,深深震慑着眼前的几个人。贾诩一时间难以置信, 这等词句何等的…何等的…不知如何描绘。唯一能想到的,大概只要一个词汇, 那就是圣人吧?
张任面色充血,有一种难言的激动:“主公…末将这就去。”这种事情他愿意做,他愿意去亲手立下这个石碑。
魏延更是拱手大声喝道:“主公…魏延要是做不到,魏延总算是死也不配埋在汉土。”刘霖以前不能理解古代那种,士为知己者死的感觉。但是刘霖却突然感受到了,因为有些人也有这个目标,那么一起前往的路上,纵然是死了又有何妨?
刘霖点点头回头看了那三个人,他们迟早是要离开这里的。为了这个决心,黄子廉也一定会弄走这些人。但是现在刘霖并不想动手,等黄子廉来之前,希望他们能安安稳稳的。
一路来到了这里的府内,看得出来这里打扫的很干净,或许张任他们传话了?坐在上座刘霖看着下面的三个人,基本上主要的人物也都到齐了。刘霖敲着桌子自己要问点什么呢?或许也没啥可问的?
“周边异族可多么?攻打这边频率如何?”敲了敲桌子,刘霖还是询问起来。
陈义起身说道:“将军周边异族挺多,大多以羌族、鲜卑、少部分匈奴人,一年之余大概入冬的时候会来一次。偶尔因为冬季大雪,天寒地冻他们活不下去就会前来抢劫。这些年的情况愈发的严重…”
刘霖只是点点头,这个原因什么的自然是活不下去了,都活不下去了还说什么对错?想到后世当五十万马克只能买一个面包的时候,无论是谁像你伸出手那人就是希望。唤做自己都要饿死了,哪里还有什么各种主义,反正我只是想要活下去。当一个帝国的主人,看着自己的子民这般沦陷,他想要做的要么就是毁灭,要么就是浴火重生罢了。
刘霖理解他们,但是刘霖自己这里的百姓们也活不下去了。那不好意思就看谁的刀更锋利吧,这种事情没有对和错,不过自己还能做得更好。那就是收留对方的子民,这点刘霖觉得自己无论如何都好过对方。
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那么这边其实也快入冬了。毕竟夏季已经开始了,想来秋季就是他们抢劫的时候。恰巧北方的冬季还比较快,刘霖觉得自己回不去,应该也挺苦恼的吧?
“城内城外军户有多少人?大概士兵有多少人?”刘霖对于这里心中没数,这里多少人口也需要大概知道一些。
主薄王奇立刻行礼说道:“城中军户大概有三千户左右,士兵数量在五千余…城中百姓大约在一万户…”
一万么?意思是这里差不多是个五万人左右的城池,这个规模在古代应该很厉害了?不知道是周边的几个村子也算了进来么?想来应该是这样。人口比自己想想的要多,但是比起后面的酒泉郡、张掖郡就又少的多了。西凉再怎么差劲,也是有近乎四十万的人口,这点是当下记在的。
其次这里的羌人、胡人、鲜卑等等杂牌在拉一拉,百万人口应该可以有的。如此说起来大汉在这边的统治力度真的是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