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
商时胥梗着脖子,虽然他依旧满脸的扭曲,恨意在浑身上下弥散,但说话的时候语调却没有了之前那般的伤势,“你们想要干什么?”
“不过区区几个江湖人士,难不成还想要了我的命不成?”
“四殿下多虑了,”季青临微微颔首,“我只是按照四殿下所求解了你体内的醉红颜之毒而已,还望四殿下不要忘了答应好的二十万两诊金,毕竟殿下也不想自己成为那言而无信之人吧?”
商时胥从来没有这般的恨过一个人,但他也知道,现在的时局对他很是不利,如果他依旧态度强硬,那么吃不了兜着走的,绝对会是他自己。
多年的暗中谋划,让商时胥学会的最重要的一个词语就是隐忍克制,他生拉硬拽了下嘴角,露出一道比哭还要难看的苦笑,“江神医放心,答应你的黄金,我绝对一个子都不会少。”
但这钱你有没有命拿,那可就不一定了。
迎着商时胥恨不得将自己啖肉嗜血的目光,季青临勾唇浅笑,“那我就静候四殿下佳音。”
——
众人离开以后,商时胥这才彻底的爆发了起来,他用尽这世间所有极致恶毒的话语,将季青临上下下十八代人都问候了个遍,这才稍微喘了口气。
如孤狼般恨戾的双眸染着月光,商时胥咬牙切齿的开口道,“七杀阁的分堂是不是就在漳州城?”
“你去联系分堂的杀手们,今天晚上,我必要江唯卿死!”
虽然之前派出过杀手们去抓捕季青临,而那些杀手全部都悄无声息的消失不见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但商时胥对于自己培养出来的杀手,还是十分有自信的。
或许之前那些杀手们是在半途当中遇到了什么麻烦,但是这一次不一样,在这裴府当中,有他亲自坐镇。
他一定要砍下季青临的脑袋当球踢!
才能够发泄他心中的怒火。
“属下遵命。”天一应了一声,其实他心里是有点忌惮季青临的,天二十都失踪不见了,季青临绝对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夫那么简单,更何况,对方能够在自己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封掉自己的内力,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够做的出来的。
虽然现在他的内力已经回来了,但天一对于季青临的警惕却没有半分的减少。
然而,看着商时胥完全被怒火烧尽了理智的样子,他丝毫不敢开口劝导。
商时胥仰躺在床上,胸膛不断的起伏,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只说了这么几句话,就好像已经用光了他所有的力气。
喉咙处传来阵阵的痒意,呼吸都变得有些艰难。
如此脆弱的身体,全部都是季青临造成的!
商时胥手指死死的抓紧了身下的床单,将其绞的皱皱巴巴。
在深刻的认识到自己的身体究竟变得有多么虚弱的时候,商时胥对于季青临的恨也几乎是达到了顶峰。
两人至此,至死方休。
等了没一会儿,天一就回来了,只不过,他的脸色实在是称不上好看。
商时胥如遭雷击,这样的眼神他实在是太过于熟悉,在不久之前他让天一当场杀了季青临,而天一发现自己内力被封的时候,就是露出了这般神色。
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商时胥不敢置信地看着天一,说话的嗓音当中带上了一抹他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颤抖,“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天一单膝跪在地上,脸色有些痛苦,“主子,分堂……已经没有杀手了。”
“分堂被端了……”
“不可能!”商时胥大吼了一声,脖子上青筋毕露,一张脸涨得通红,“绝对不可能的!”
这个分堂上上下下五百多人,其中不乏有天字号的高手,这么多人,一夕之间全部死绝,而且一点消息都没有流露出来,是绝对不可能的。
商时胥不愿意相信。
但天一跪在地上,脊背弯曲,整个人浑身上下都透露出一种颓然,丝毫不像说谎的样子。
商时胥呼吸渐沉,他听见自己的嗓音格外的凝重,“究竟怎么回事?”
天一低着头,一点一点的叙述着,“属下到达分堂的时候,就发现里面没有人了,到处都很安静,直到属下走到异世的大殿里,还在大殿中央的一个盒子里发现了五百根手指,那些手指全部都是在分堂的杀手们手上砍下来的。”
寂静的大殿里面没有半分的人气,只有盒子里面腐烂的手指散发着腐臭的气息,那场景实在是有些令人窒息。
说完这话,天一从怀里面掏出来一张纸,“这是装手指的盒子里面放着的,属下还未曾打开。”
商时胥接过纸条,就见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几个大字,“替天行道,不用谢”。
能够如此悄无声息,不引起任何怀疑的解决掉七杀阁里面这么多的杀手,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得到的,商时胥咬了咬牙,“没有别的线索了吗?”
天一很诚实的摇头,“没有,对方处理的很干净,除了那一箱手指和这张字条以外,连半具尸体都没有看到,而且也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
“就仿佛分堂的杀手们全部都在一夜之间消失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