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
牙齿一下一下的打着颤,天一说话的声音都变得结巴了起来,“主……主子……你怎么了?”
天一也不是没有见过商时胥醉红颜发作时的情形,但那时的商时胥虽然也是痛苦万分,可却从来都没有过如此自残的行为。
他根本无法想象该是有多么极致的痛苦,才会让商时胥这个忍受了十多年醉红颜毒素的人,将自己的身体残害到了如此的地步。
“主子……”天一咬了咬牙,强忍着心里的骇然,伸手试图去将拳缩在地上,不断地打着滚儿的商时胥给搀扶起来。
商时胥只觉得自己心里面有一股疯狂的暴虐因子正在不断的飞涨,头痛欲裂让他只想不管不顾的大杀四方,好似只有鲜血和杀戮才能够缓和他心底的狂躁和痛苦。
就在天一的双手触碰到商时胥身体的一刹那,他看到商时胥那双幽深的眸子在眨眼之间变成了血红色,那里面的冷意和暴戾好似就要冲破眼球的禁锢直面自己。
或许是当了这么多年杀手的本能作祟,带着浓烈的求生的渴望,天一下意识地收回了双手,双脚急速地向后退了去。
商时胥也在一瞬间弹跳了起来,他看着天一的目光就好像在看着一个死人一般,此时的商时胥什么也顾不得,什么也不在想,他只想要发泄醉红颜的毒素所带来的痛苦,只想要把自己眼前这个唯一能够看得到的人给杀死!
因为商时胥再怎么也是自己的主子,天一没有办法向对方出手,只能够狼狈的躲避。
但商时胥却并没有因为他的行为而有任何的收敛,他现在双目赤红的样子已经完全不像是个人了,反而更像是一个没有情感的野兽,让人一看就觉得危险无比。
天一一边躲一边努力的想要唤醒商时胥的理智,“主子!你清醒一点!我是天一呀!”
“主子!你不能被毒素控制了情绪,你醒过来好不好?”
在挨了好几下以后,天一的唇角边溢出了一滴鲜红的血色,他的脸上带上了些许的痛苦,说话的声音当中充满了苦苦的哀求。
但弑杀的欲望早已经爬满了商时胥的脑海,他整个人都处在疯狂的边缘。
两个人你来我往,在院子里面打的不可开交。
这么大的动静很快就引起了裴府的下人们的注意,没过片刻的时间,众人都一窝蜂地涌到了院子里来。
“商大哥?!”林纾晚看到这样鲜血淋漓的一幕吓得直接差点晕过去,“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商大哥会对天一动手?”
裴云声牢牢的护着她,“你离远一点,别过去,这里太危险了,要不我让丫鬟先送你回院子里去吧?”
“我不要,”林纾晚一瞬间就红了眼眸,眼泪一颗一颗的掉了下来,“商大哥现在没有理智,他很痛苦了,我必须要在这里陪他。”
裴云声的双眸当中闪过了一抹痛色。
他不理解,为什么晚晚到了这个时候心心念念的还是商时胥,难道他对她不好吗?
可如今这个情况,林纾晚非要坚持的话他也没有办法,裴云声最终只能够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你答应我,你就待在我身边,不要乱跑,一旦有危险的话,我也能够护住你。”
林纾晚自然是不傻,她自己本身就只会一些三脚猫的功夫,那边两个人打的那么的激烈,她肯定是不会凑过去的。
吸了吸鼻子,努力让自己的情绪缓和了一些,林纾晚乖乖巧巧地点了点头,“好,我听你的,我不过去。”
说完这话以后,似乎还是有些担心正在对打的那两个人会波及到自己,林纾晚伸出葱白如玉的小手,缓缓地抓住了裴云声的袖口。
裴云声心里一下子舒坦极了,他虚虚的搂上林纾晚的腰,唇边翘起了一抹机不可察的弧度。
祝衡之双手抱胸,站在不远处默默的注视着一切,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而天二十则是在商时胥来到这个院子里寻找季青临的第一时间就躲了起来,毕竟他作为七杀阁天字号的杀手,天一和商时胥都认得他的脸。
万一被他们发现他背叛了,他绝对会死无葬身之地的。
天二十趴在房梁上面,看着季青临十分淡定地坐在桌子前和江听白,江柠一块下着棋,院子里那喊杀的声音,在这一刻仿佛成为了三人落子的伴奏,天一每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嚎,棋盘上就多了一颗棋子。
彻底的被这师徒三人如此淡定的样子给折服,天二十在心里面为自己暗暗的打了打气,为了自己的小命,他今天晚上就抱着这房梁睡吧。
裴夫人姗姗来迟,看到那被折腾的七零八落的院子,她下意识的抓住了旁边丫鬟的手,“这么打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啊!”
“云声,”裴夫人咬了咬牙,将目光转向了自己唯一的儿子,“你看你能不能把他们两个给拉开?”
再怎么说,商时胥也是当今圣上的第四子,即便他不受宠,那也是天潢贵胄,一旦他在裴家出了什么事情,裴府所有人的命加在一起也抵不过商时胥一个人。
自己的相公现在的手臂上的伤势还没有好,断然是不可能参与到这两方人马当中来的,裴夫人只能把唯一的希望放在裴云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