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英骥这才是真正的拉偏架,上来就拔掉了白家的一张底牌。
别看马英骥的话说得柔和,却是占据了“公道”“道德”,白家只要敢反对,马英骥反手就能打掉白家这些年积累下来的名声。
这就是我不愿意做正道中人的原因,江湖正道总得在道德的准绳上亦步亦趋,生怕自己一脚踩偏坏了名声,江湖邪道却没有这么多顾虑,做事更随心所欲。
我师父有一句话,我一直都记在心里:你想没想过,为什么世人会说“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魔比道高出的那九尺,就是高在不要名声上。正因为魔不要名声,才会什么阴谋诡计都敢往出使。
我跟你说这些,不是让你抛弃做人的底线,而是告诉你,不要被虚名所束缚。
做事可以邪气满身,做人要在骨头里留三分正气。
是非由人论,但求我心安。
我冷笑看向白翰飞时,后者已经摆出了一幅虚心受教的姿态:“前辈教训的是,是晚辈做事欠考虑了,晚辈这就归还王家宗师的遗骸,并且向王家郑重致歉。”
“好好……”马英骥微笑点头道:“白家主从善如流,老夫很是欣慰。李堂主不如也退上一步如何?”
“你们撤掉生死擂,按照术道上的规矩,在术道生意上一决高下?”
我冷眼看向那个要跟我论辈分的公证人:“老兄的面子,我给了。换个人,我可未必这么好说话!”
对方被我气得脸色发青,却又不好发作,干脆把头转向了一边儿。
马英骥只当是没有看见,开口说道:“老夫在过来的时候遇上一个撞邪的孩子……”
马英骥话说了一半就抬起手来:“我马英骥向天道起誓:事先绝没见过这个孩子,也跟他没有半点关系。纯粹是为了你们两家较技。才把这个孩子带了过来。”
“我马英骥若有半句虚言,天诛地灭。”
马英骥发下天道誓言之后挥手道:“把那孩子带上来吧!”
马英骥的手下很快就带上来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马英骥的声音也在我耳边响了起来:“李堂主,首领说:凡事不能太假。我才在路上给你们找了一个孩子过来,缠上这孩子的东西不简单,你要小心。”
不用马英骥提醒,我也感觉到了对方身上的阴气,这分明就是邪物缠身的征兆。更奇怪的是,那个小孩的脑袋上竟然长着一撮白毛。
我确定,我没看错,那不是一撮白色的头发,而是某种动物的绒毛。
这是鬼神印记?还是他与生俱来的东西?
马英骥道:“孩子,你过来,他们两个能帮上你的忙,你把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告诉他们。”
小孩刚要开口,我却一抬手道:“先等一下。咱们分好谁守山,谁出门,再说。”
这个小孩身上的状况,代表着他已经受到了邪物追杀。
最好的办法就是有一个术士守着小孩不动,另外一拨人马去找邪物缠身的根源。
按照术道较技的规矩:守山和出门,应该轮换进行,时间是三天。
三天之内,双方不分胜负,那就调换过来,守山的人出门斩邪,出门的人回来守山。
白翰飞道:“抽签吧!长签守山,短签出门。”
我抽到了长签之后,才把小孩带到了屋里,让他坐在我和白翰飞对面:“你叫什么名字?遇上了什么事儿。”
小孩儿显得有些局促,手足无措的坐了好半道:“我叫魏军勇。你们真能帮我么?”
我回应道:“我不敢保证一定能解决你的问题,但是我可以保证,自己不会留手。”
魏军勇听我这么一说,反倒是不开口了。看样子,他这是心里没底。
白翰飞笑道:“小朋友,你不用害怕。我们既然答应了解决你的问题,就会全力以赴,不过,你得先告诉我们,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儿。”
那个小孩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就是不说话,一个白家人等得不耐烦了,一巴掌拍在了桌上:“你哑巴了?能说话不了?”
魏军勇吓得一哆嗦,差点坐在地上,嘴唇抖了半不出话来。
白家人怒道:“家主,你把他交给我,我让他把话全说出来。”
我冷眼看向对方:“你特么算什么东西?想带人走,你问过我没有?”
对方刚要说话,就被白翰飞当场制止:“李堂主,这哄孩子的本事,我实在欠缺,不如,你来如何?”
我也不会哄孩子,只能看向了王屠夫,后者走上来拉着魏军勇:“小朋友,你跟我来。”
王屠夫把魏军勇带进了屋里,在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刚好能让我们所有人都看见她俩在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