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紫凝浅笑道:“好啊!”
“看在曲默的份上,我可以指点你一二。毕竟,我也算是你的师娘。”
我沉声道:“你深入苗疆,布置下如此大局,除了挑起一场血战之外,似乎并没得到什么?”
“轮回司的祝圣女,难道只会做这种赔本的买卖吗?”
“哈哈……”祝紫凝大笑道:“小李魄,你还真是个可爱的孩子。”
“你这个问题,就像是一个小孩在骗大人手里的糖,赌的不是自己够不够聪明,而是够不够可爱?哈哈……”
“我满足你的要求,谁让我是你的师娘呢?”
祝紫凝道:“你觉得,弈天棋主是灵棺散人么?”
“我可以告诉你,灵棺散人只是半个弈天棋主罢了!”
“你应该知道,灵棺散人虽然口口声声说要顺天行事,但是他却始终没有下定决心,每次出手都在有意无意的留下一线生机。”
“尤其是布置陷阳河的时候,变相的把自己囚禁在了陷阳河,一守十年。”
“这段时间,他唯一的知己便代替了他的位置,成了弈天棋主。以他的名义整合应天盟,布局江湖。”
“这个以知己身份留在他身边的人,就是轮回司圣主。”
祝紫凝反问道:“小李魄,是不是很惊讶?”
我早就怀疑过灵棺散人,不是真正的弈天棋主。
可是,等到祝紫凝真正证实了我这个猜想的时候,我仍旧是感到了震惊。
祝紫凝继续说道:“弈天棋主的目的,其实再简单不过。我们就是为了让术道之劫变成天下之劫。”
“术士对我们而言,就是一群令人讨厌的家伙。多死一个术士,我们就多轻松一分。”
“所以,我们不需要积攒什么力量,更不需要一统术道。”
“我们要的,就是尽可能瓦解术道,屠尽术士。”
“我的目的,说得够明白了吧!”
我身上不由得阵阵发冷:
弈天棋主是为了灭世而来,所以,他不仅不在乎死人,甚至希望术士死的越多越好。
弈天棋主毫无顾忌,棺材门却要最大限度的保存术道的力量,一正一反,棺材门自然会落进下风。
就像苗疆之局,祝紫凝的目的,就是要祸乱苗疆。就算不能把苗疆巫门连根拔起,她也要让苗疆数十年,甚至上百年之内没有再战之力。
祝紫凝像是在自言自语的说道:“你是不是很好奇,我们都在这人间,为什么一定要选择灭世?”
“应天盟的人,在某种意义上,已经不能算是人了。”
“有人觉得,自己活的不如意,会恨比他活得更好的人,恨到极致就是毁灭。”
“有人虽然一无是处,卑微至极,却想所有人都听自己的安排,一旦对方不理睬自己,他就会恨,会怨,会把你当成仇人,所以,他的仇人遍布天下。”
“有人就是单纯的想要毁灭自己,也毁灭别人。”
“所有的疯子举在一起,他们想看到的就是这个世界如何毁灭。”
“很可笑是吧?”
“这些可笑的理由,就是支持我们的动力。”
祝紫凝道:“虽然我也效力于应天盟,但是我想告诉你的是,应天盟的人个个都无可救药了,对待我们只有一个字‘杀’。”
祝紫凝把说到这里,好像是失去了谈兴,带着几分慵懒的说道:“好了,该说的话,我已经说完了,我们等着黑夜枭过来吧!”
“这段时间,你们可以反抗,可以传信,也可以试着突围。”
“我们还有一段时间,可以再做一次互相消耗的游戏。”
“不过,我希望你们能安安静静的坐下来等结果。”
“困兽犹斗,虽然勇猛却容易失了风度。”
“换成是曲默在这儿,不会做出那种失态的事情。”
“别丢了曲默的脸!”
祝紫凝不再说话了,我却看向了阿雷娜:“那位圣女,你能不能先让这里的雨停一停,让我坐一会儿?”
阿雷娜冷声了一声,没有回话。
王屠夫从后面戳了我一下:“你没事儿吧!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要坐一会儿。”
我回应道:“祝紫凝在等结果,我也在等结果。”
“等着吧!”
王屠夫跺脚道:“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
“着急也没有用!”我摊手道:“黑夜枭一定会来,疯家也一样会来。”
“能阻止他们的只有老刘和零!”
“不过,我怀疑老刘的身边也有卧底!”
“谁?”王屠夫道:“难道是陈疏雨?”
王屠夫第一个想到陈疏雨,并非没有道理。
陈疏雨的出现本来就带着几分意外的成分,而且,这次苗疆之行我们几乎没有得到任何情报,陈疏雨那边肯定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