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曜不知道的是,萧元青的人缘比他想象中的好多了。败家子也是有一大帮能玩到一起的好伙伴们的。
虽然萧家败落了,但萧子敬和萧元青先前的交际网还在。尤其是萧元青,因为那张过于出众的脸和略微傻白甜的性子,在南川县一众年轻人中十分吃得开。
笨蛋美人谁不喜欢呢?相处起来不费劲,还赏心悦目,人家出手还十分阔绰,在一起玩的时候都抢着付账。
纨绔们也是讲义气的,现在小伙伴落难了,大家能拉一把就拉一把。要是实在拉不了,那就各自飞。
有点义气,但不多。
不过萧家现在的情况,显然还没到要他们各自飞的程度。
更别提萧元青可是会玩的行家,甭管是斗鸡斗蛐蛐儿还是关扑,萧元青都能快速上手,玩出精髓。队伍里有这么个人,多有面儿!就算萧元青不想跟他们玩了,他们还舍不得呢。
纨绔们的想法很简单,萧元青不就是没钱了吗,他们有哇!以后出去玩,他们掏银子就是了。
就连县太爷家的公子,都乐意带着萧元青玩。只可惜先前坑萧元青的人,靠山太大,这位公子也保不住萧元青,只能让萧元青认栽。
但这丝毫不影响双方的交情,甚至这位公子还因为没帮上萧元青,心里对萧元青还有点小愧疚。
这不,萧景曜的百日宴,最先到萧家的,就是这位公子。
萧元青大喜,“子升兄你来啦?快请上座!”
余子升伸手拍了拍萧元青的肩,“恭喜你喜得麟儿,祝孩子健康无忧。”
说话间,余子升一抬手,身后跟着的两名家丁就恭恭敬敬地呈上了贺礼。
“我那小侄子呢?让我看看,元青你这模样,生出来的儿子容貌肯定也十分不俗。”
提起儿子,萧元青登时就得意起来,“那可不,臭小子可会长了,尽挑我和他娘的优点长,活脱脱一个画上的小仙童,我娘现在最疼的人已经不是我啦!”
萧景曜本来还在内室躺着,就被兴冲冲的萧元青抱了出去。
“怎么样,子升兄,我儿子是不是个小仙童?”
萧景曜无奈捂脸,落在其他人眼里,更觉得他憨态可掬。
余子升忍不住笑了,眼露羡慕之色,“元青你这日子过得可真是快活,这孩子一看就是个机灵的,你的福气,且在后头。”
“那是,咱们这帮人,就属元青的命好。”萧元青和余子升说话间,又来了一位青衣公子,萧景曜闻声看去,入眼就是一张富态喜庆的脸,手里还不伦不类地拿着一把折扇,故作风流地摇了摇,“这孩子,长大后不知又要扰乱多少姑娘的芳心。当初元青成亲的时候,南川县所有年轻姑娘都哭了半宿。我看,元青这儿子,日后定是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萧景曜眨眨眼,就当对方是在赞美自己的容貌了,虽然这个赞美有些奇奇怪怪。
萧元青显然和这位富态的家伙更为熟稔,一手抱着萧景曜,另一只手的手肘捅了捅对方的胳膊,“打哪儿学来的做派,大冷天的还摇什么折扇?赶紧往边上站站,可别冷着我儿子了!”
“亏我还从家里叫了好几桌席面过来,你就是这么嫌弃我的?算了,看在我大侄子的份儿上,我不和你一般见识。”
富态公子把折扇往腰间一插,顺手从腰间挂着的香囊里掏出一串银花生递给萧景曜,“拿去玩。”
萧景曜伸手接过来,发现这是用银子做成的空心花生模样,用来给小孩子当见面礼正合适。
“好你个慎行,每次就你手快。”余子升见刘慎行先给了萧景曜一串银花生,没好气地瞪了刘慎行一眼,迅速解下自己的钱袋子,将里面所有的银花生都给了萧景曜。
萧景曜眨眨眼,看着身上这一堆银花生,觉得自己好像小发了一笔。
听了一会儿后,萧景曜这才明白这两人的身份。瘦高个余子升是县太爷的老来得子,平日里娇惯得很,是一名合格的纨绔子弟,一百三十斤的体重,一百二十九斤的反骨,打死都不肯念书,一心只想躺平吃喝玩乐不想干别的,也不想动脑子,铁了心的啃老,啃完爹娘啃哥哥,反正努力是不可能努力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另一位胖得让人觉得十分亲切的,是南川县最大酒楼泰安楼的少东家刘慎行,这位虽然纨绔了些,但祖传的做买卖的本事倒也没落下。
不管对方再怎么和萧元青插科打诨笑闹成一团,萧景曜还是在对方身上闻到了熟悉的奸商的味道。大概他们三人的脑子都长在刘慎行一个人身上了,萧景曜觉得他大概就是三人团的智力担当。
至于萧元青,大概算是体力担当?余子升嘛,地位摆在那儿,当个吉祥物也不错。
萧景曜暗暗扼腕,自己怎么就还不会说话呢?不然的话,分分钟和这位少东家谈下一笔大买卖。
出于对败家祖父和败家亲爹的不放心,萧景曜努力在萧元青的怀里扑腾,成功够到刘慎行身边,一把将他腰间的折扇扯了出来。
“啊啊啊啊。”你等着,等我长大了,我们来谈笔合作,一起把酒楼做大做强做成连锁店哇。
刘慎行惊讶,“曜儿喜欢折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