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匪首被江湖人找到,弄死了,说那江湖人杀人会先毁脸,死于他们之手的人脸上都有这样的伤…”照夜说完手在脸上比,从眼角到耳后:“这样的伤。你们想到了谁?”
飞奴蹙眉不语,阿虺则睁大眼道:“不会吧?”
照夜嘘一声:“眼下不好说是不是那人,幸好咱们救人的时候没人看到。如今世道太乱了,说皇上卧榻不起,太子皇子们争得厉害;这外头又想打进来,咱们燕琢这地方又距边塞太近…”
花儿将冻红的手塞进衣袖里,没有做声。回家后偷偷去了破屋。那霍言山竟然还在,不怕她将他抖落出去。见花儿来,拍拍旁边的草垫子。他闲来无事,竟编了个草垫,让她来了能有地方坐。
花儿看向霍言山,一字一句问他:“我问你,那一日霍灵山上下来人,将南来货帮屠了,这事你可知晓?”
霍言山靠在墙上,咳了一声,看着花儿竟笑了出来:“我为何要知晓?”
花儿紧闭着嘴巴,没有讲照夜说他有可能是山匪的事。燕琢人提起霍灵山无不惊恐。多少年来,最令燕琢人怕的三件事就是:交征税、服兵役、遇山匪。那霍灵山是什么地界?好人有去无回,坏人如鱼得水。在方圆五百里内烧杀抢掠,就连官府也拿他们没有法子。
都说在霍灵山做山匪的人,身上会有山形烙印,花儿的眼几次落到霍言山身上,有意探看。
“想看?”霍言山问她:“你不在意男女大防?”
“不在意。”
“你还小。”
“我只想看你是不是!”
霍言山笑了:“如若我是,你当拿我如何处置?如若我不是,你又当如何处置?”见花儿眉头紧锁,便坐直身体,轻声道:“给你看罢!”
花儿一心求索,并没任何杂念,一双眼盯着他缓缓抽开腰带,扯开那件千疮百孔的外褂,内里的中衣满是血污,但他并不在乎,缓缓亮开给花儿看。胸膛干净,只有一两处轻伤,他道:“儿时爬树摔下来留下的。”见花儿不动,扭过身去,将后背呈到她面前。
花儿松了一口气。她并不知她救下的是何人,但无论是何人,都比霍灵山匪令人好过。
“你的名字…”花儿又道。
“父辈赐名用来吓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