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冲着小尾巴张开手,“来,过来。”
听见她的声音,阿姚心下大定,只越发着急,又对着高高的门槛犯愁。
后头乳母才要抱,却见阿姚已经鼓起勇气,扶着门框,努力抬起小短腿儿,嘿咻迈了过去,然后后脚尖刮在门槛边缘,吧唧一个大马趴。
乳母:“……”
众人才要去抱,里面阿嫖就听见动静走过来,一派长姐风范,“让他自己起来。”
爹娘都说过的,小孩子嘛,哪个不摔?摔摔打打长得才结实。
别看阿嫖年纪不大,但不知怎的,乳母等人就是有些怕她,听了这话,果然束手后退。
这下摔得有点疼,阿姚在地上懵了半天,仰起脑瓜看她,小嘴儿一瘪,泪汪汪的,“姐姐。”
多可爱呀,挂着露水的白面饽饽似的。
但
阿嫖又狠心往后退了一步,“嗯,姐姐在这儿呢。”
小胖子哼哼两声,到底没掉金豆豆,自己撅着屁股麻溜儿爬起来,吧嗒吧嗒跑过去,举起磕红了的小胖手给她看,“呼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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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吧,小孩子多精明呐!
他们总喜欢示弱,你若心软,他们就懂了:哦,日后我哭一哭,闹一闹,就得逞了。
可你若狠下心不理,他们就知道这一套不管用,不也就这么过来了?
阿嫖跟揉西瓜似的呼噜呼噜弟弟圆滚滚的脑瓜子,很敷衍地往他手上吹了两下,“行了!”
阿姚就嘿嘿笑起来,又要跟她拉手。
见一大一小牵着手进来,阿芙便彻底放下心。
挺好的。
姐弟俩都窝在炕上,看母亲忙来忙去带人收拾行李,没多久就好几个大包袱。
“爹,你要去杀人吗?”阿嫖语出惊人。
秦放鹤:“……”
阿芙:“……”
这孩子听谁说的!
阿嫖眨眨眼,理直气壮道:“我听小姑姑说,每回钦差出马,都要有贪官污吏掉脑袋。”
这不就是杀人嘛。
秦放鹤捏捏眉心,董娘那姑娘是真虎啊!
听说前几日宴会上还把谁家的小少爷揍了,原因是对方打马球输不起,还当众摔杆子。
“……你小姑姑的原话你不听,”阿芙无奈道,顿了顿,只好又描补说,“满口死啊活的。”
纵然真杀了,也是他们罪有应得。
当官的死了,天下皆知,可那些老百姓死了呢?也不过一阵风似的,刮过也就算了。
阿嫖哦了声,又眼巴巴去看秦放鹤,“那爹,你还回来过年吗?”
对小孩子来说,过年就是顶了天大的事。
若一家人不能一块除夕守岁,还有什么劲!
“这个说不好,”秦放鹤过去,认真想了会儿,“不过爹会尽快回来的。”
“去哪儿啊?”阿姚正埋头啃牛乳大饼,听了这话才有点反应。
有阿嫖对比,显得就跟慢半拍似的。
秦放鹤大笑,“去给你们买好玩的!”
阿姚顶着满嘴点心渣滓,满眼欢喜,才要掰着指头数,阿嫖就伸手往他脑袋上呼噜一把,“吃你的吧。”
瞎想什么呢!
五月初六,端午节一过,秦放鹤就带着金晖启程了。
与上次隋青竹南下不同,这回可没有自家人对接,所以天元帝给他们配齐了护卫人手,另有各自的心腹带着。
秦放鹤带了秦山和秦猛。如今他们带的白云村后生们也都能独当一面了,又有芳姐儿母女加入,留守家中就不怕了。
阿芙倒觉得他有些过分小心,“如今师公高居首辅,我不去找旁人的麻烦就罢了,谁还敢来与我起冲突?”
一行人先走陆路,然后转入大运河,一路带着圣旨,低调行事。
走水路时
众人全程不下船,秦放鹤和金晖的房间紧挨着,除了夜里睡觉,全程不离眼。
秦山和秦猛也把金晖的那个心腹轮流看住了,全场紧盯。
这么严防死守几天后,金晖就顶不住,苦笑道:“钦差大人这么不信任我么?”
简直跟坐牢似的。
但凡出恭时间略长一点,他就能在外头敲门递纸!
秦放鹤果断点头,“是。”
虽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但你就是来挡枪的呀!
咱们关系且没那么亲近呢!
金晖:“……”
说没脸,你还真就不给我脸!
金晖定了定神,拿出空前的真诚,“既然我敢来,就已有了觉悟,断然不会做出通风报信之举。”
秦放鹤还真不担心他通风报信。
没死角啊!
现代人总觉得古人会飞鸽传书,往来神速,真来了就知道实用价值过低,低到不如养人。
鸽子认路不假,但航线固定,且可能中途被捉、被打、迷路或淋雨丢件,需要同时出动数只鸽子才能保证对方一定能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