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好听的。
白露过来倒茶,无意间瞧了眼,便抿嘴儿笑,“老爷这是想您啦。”
瞧瞧,一草一木一点小玩意都记挂着,“这个有趣,带回去给阿芙瞧瞧”“那个也好玩,阿芙肯定没见过”……
阿芙听了,粉面飞红,笑骂道:“这也是好混说的?”
“她倒也没混说,”换好衣裳的秦放鹤从里头出来,随手绑了的发间还带着水汽,“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想着你不大出来玩,与你瞧瞧。”
阿芙歪头看他,辩驳道:“怎么不值钱?这……”
都是你的心意,便重若千钧。
她性格内敛,能说出前半截,已然不易,又哼了声,也不叫人,亲自捧了,小心翼翼地归置到自己的床头小柜子里。
放进去,又不舍得,再一样样翻出来摆弄,然后又放回去,再拿出来。
秦放鹤见了,不觉失笑,含笑看着她玩。
等阿芙玩得差不多了,他才问:“方才在门口,我见你眉宇间隐有郁色……”
不待他说完,阿芙就笑着打断,“偏你心思重,哪里有什么。”
“你素来报喜不报忧,我可不听,”秦放鹤摇摇头,看向白露,“我只问她。”
果然白露便道:“倒也没什么,您不在家这几个月,夫人时常去向姜夫人请安,也结伴玩耍,又有二姑娘常来作伴,只是前儿孔翰林的儿子满月,夫人去贺了一回,”说到这里,白露突然捂嘴笑了下,“难免艳羡。”
“呸!”阿芙脸上瞬间就红了,撵了白露出去,又向秦放鹤急急道,“快别听她胡说!”
秦放鹤哈哈大笑,过去拉着她坐下,“我当是什么大事。”
阿芙都快羞死了,扭头不理他,只用红彤彤的耳垂对着。
哎呀,羞死人了!
“你我俱都年轻,身体也好,来日方长,有什么可担心的。”秦放鹤知道这个时代对子嗣的狂热,笑完之后,又闻声软语安慰了一回。
也不怪阿芙有心事。
实在是秦放鹤太年轻了,一干友人们就没有比他更小的,自然成婚生子都在前头。
算来,孔姿清的未婚妻因家中长辈过世,成婚就算晚的了,可如今儿子也满月了。
赵沛自不必说,乃是他们一干人等之中最年长者,几年前孩子就会跑了。
齐振业膝下一女一子,康宏有两个女儿,杜文彬也有一个儿子……
男人们要好,女人们自然也时常聚会,凑在一处,少不得提及自家孩童,唯独阿芙一个没有,难免不自在。
夫妻俩笑闹一回,便有人来传开饭。
高程也被请了过来,向阿芙再三相谢,又说自己不会久住。
阿芙预要挽留,秦放鹤便笑道:“他是真要出去。”
几年磋磨,高程如今也懂得些人情世故,想着毕竟人家少年夫妻,又新婚燕尔,自己虽说住在客院,可日常出入到底不便。
他先把想法说了,秦放鹤倒也没拦着,“我有个朋友叫杜文彬的,也是同一科的二甲进士,他有个族弟,今年也进京了。人我见过,才学自不必说,人也腼腆内向,如今在城里赁着一个院子。杜文彬有些担心他自己应付不来,也闷坏了人,正想找个可靠的过去分担,不如我就荐了你去。一来交个朋友,二来相互切磋,也能彼此进益,你以为如何?”
高程家境不错,但也只是相对于章县平民而言,到了这寸土寸金的京城,就什么都算不得了。
清河府又不比人家有会馆,若单靠他个人财力,也只好与陌生人分摊同一院落的一间屋子罢了。彼此不熟悉,性情也不了解,终究是隐患。
故而听了秦放鹤这话,岂有不欢喜的?当场谢了又谢。
秦放鹤笑道:“顺
水人情,倒也犯不着谢⒊_[]⒊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只一点,京城多人才,多奇葩,你可不许见猎心喜,拐带人家沉迷术数。”
说得高程也笑了,“如今我也改好了,偏你揪着不放。”
当天下午,秦放鹤又去向师父师娘报平安,去翰林院销假。
白云村距离京城不算特别近,所以他回来的也不算最早的。同科榜眼隋青竹祖籍北直隶,就在京城外围,据说半个月前就正式开工了。
销假后,秦放鹤也没急着回家,而是蹲在翰林院外逮人。
天色渐暗,孔姿清等人陆续从里面出来,见了他,也是欢喜。
一行人闹哄哄去酒楼开席,说起这几个月的大小事宜,秦放鹤这才知道,京城几个月风云变幻,又刚好赶上翰林院三年一考,众人的职位都有了些变动。
新科进士入职翰林院后,并未高枕无忧了,期间还有大小考试若干,而最要紧的,便是三年一次的统考。
这次过后,似康宏等未能直接入翰林院核心的二甲进士,也有可能再次获得进入内部深造的机会,在翰林院担任低级官职。
而赵沛等三鼎甲,则会根据个人表现和意愿进一步分流。
秦放鹤的老丈人,原翰林院学士宋伦调入国子监任司业,而宋琦宋老爷子为了给儿子腾地方,主动辞去国子监祭酒一职。
天元帝很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