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瞬之间。
原本还是激动不已的一众朝臣。
在看到远处那气势冲天,仿若在冲锋一般的骁骑之后,心情顿时瞬变。
所有朝臣心中开始渐生惶恐之意不说,一些朝臣更是将这般心思直接表露在了脸上。
不说他人,就连站立在最前排的刘健和李东阳两人,那本就沟壑纵横的额头上,忽的又多了一细纹,脸上更是渐渐有担忧和愁容出现。
无他!
此刻的京师。
已然经不起太多的风波和战事了。
万一这前来的骁骑,并非是太子殿下所属,那接下来整个京师、整个朝廷就已危矣。
即便面前众人所看到的这队军伍,虽说已经有探子来报,说这就是太子殿下所率领的兵马,可是……
这哪里像是他们印象中熟识的京营兵马?
面前的兵马,即使是在快速奔驰,可是那纵横有序的阵列,身在永定门前的众人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而过往的京营,若是这般快速奔驰的话,还保持阵型?
狗屁吧!
不给你整的乌烟瘴气就已经不错了。
而且更为不同的是,面前这队兵马所带给众人的感受,那种压迫感,那种气势,即便对方距离永定门这里还有一段距离,可是仅仅只是站在这里观望,就已经让众人的心中开始有了战栗和惊惧的感觉。
这种威压。
是以往那些京营兵丁所不具备的。
众人越看是越发心惊,刘健和李东阳两位大人,站立在众朝臣的最前面,更是首当其冲,此刻两人眉头紧皱的同时,心中更是在快速的谋划和确定着。
要知道。
之前前来报信的兵丁,这是他们之前安排出去的。
万一对方不是太子殿下的话,之前前来禀告之时,他就应该说清楚才是。
再者太子殿下在回来之时,莫说太子殿下本身就曾差人送回了消息,就说那南直隶及途径诸行省的官员,也不断有消息送入京师,及时通报太子殿下所在的位置。
而且东厂和锦衣卫那边,也在不断的将太子殿下的诸般消息送入京师。
若是这般情形之下,还让奸佞叛逆蒙混过关,这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念头至此。
两位阁老纷纷长吐出一口浊气,心中更是暗暗宽慰自己道:
应该是自己多虑了,如此雄狮,应该就是太子殿下所属的那队兵马,毕竟这么多人送消息前来京师,不可能有错的。
而且就凭眼下这般局面,即便是出现了错误,又有什么办法,难不成还要让他们二人带领着一众朝臣去永定门里面迎接殿下的归来吗?
能成吗?
两位阁老先后露出一抹苦笑,神色也渐渐变得释怀。
至于在场的其他朝臣,显然没有两位阁老所思考的这般深远。
此刻众人在看到远处那一众骁骑,铁马金戈朝着面前奔驰后,即便是一再安慰自己,消息不会出错,可是那双腿还是忍不住的颤栗起来。
无他!
太子殿下训练军伍这件事情。
即便是弘治皇上和朱厚照小心行事,尽量避免引起朝臣的注意。
可是这也是五万多人的兵马调动,再加上那之前还发生了太子殿下遇刺的事情。
众位朝臣的目光,怎么可能不多多往太子殿下那边移动移动,而如此一来,这练兵的事情也就随即变得广为人知。
其间大多数的朝臣,甚至还曾三番五次的以此事为由,上书参谏过太子殿下,希望太子殿下返回京师,放弃这不和身份的穷兵赎武。
可即便这般,在场的一众朝臣之中,也仅仅只是知道太子殿下在训练军伍而已,又有哪位朝臣真正见过训练之后的虎贲军?
在场众位朝臣对于这虎贲军的印象,多多少少还是停留在当初他们离开京营时候的模样,任谁也没有想到,眼前这杀气凌然,气势冲天的兵武,让他们心中开始生出恐惧之心的军伍,就是当初那支从京师调走的京营兵丁。
众朝臣胆战。
众朝臣惊惧。
众朝臣心中惶恐不已。
一些站立在后排的朝臣,甚至已然做好了冲进永定门中的准备。
而就在众人心思各异,却又尽是一副惶恐忐忑模样的时候,一道惊呼突然在人群之中响起。
“快看!那身着黄色盔甲的,不正是太子殿下吗?”
一道惊呼。
再加上太子殿下这四个字。
瞬间开始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即便是身在后排的那些朝臣,也开始踮起脚跟,开始朝着远处眺望起来。
而伴随着众人的这般远眺,一些朝臣还真的看清楚了太子殿下的容貌,惶恐的神色尽消不说,眉宇之间更是露出了惊喜的神色。
不过这般模样的朝臣还仅仅只是少数而已。
大多数的朝臣,此刻都是一脸凝重,眯着眼睛十分努力的朝着远处眺望着。
多年的捧书苦读,早就已经让他们的眼睛,看不清楚远处的东西,即便有几个天赋异禀的,可那也仅仅只是少数而已。
也就好在太子殿下的骏马还在不断的朝着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