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丁一愣。
眉头也开始皱起。
突然之间的一声厉喝。
并没有让他反应过来兴献王的意思。
不过很快。
他就明白这是兴献王误会了自己言语的意思。
轻轻笑了一下的他,脸上没有丝毫惧怕的模样,不卑不亢的继续说道:
“王爷您何出此言?”
“殿下的意思是,您若是不敢前去岸边一绪的话,他是可以来到王爷的近前,和您聊上几句。”
“至于你所领会到的意思,请原谅卑职言语说的不那么清楚,让王爷误会了殿下的意思。”
呃……
众人惊愕。
现场顿时一片沉默。
所有人瞠目结舌看向这名兵丁。
几息之后。
目光又快速流转,朝着河岸中的那艘河船望去。
不出所料的话,太子殿下应该就是在对面的那三艘河船之中,更大的可能就是在中间那艘上面。
再结合之前这名兵丁所言所语,这分明就是兴献王若是不敢前去的话,太子殿下就要亲自到近前来叙旧的架势。
这是傻吗?
难道太子殿下不知道他们的来意吗?
不可能啊!
对方这般准备。
分明就是已然得到了他们造反的消息。
虽然自己这边一直打着勤王的旗号,但是大家都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这太子殿下怎么可能在这般时节,还说出要前来一绪的话语,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假的?
激将法?
还是说这太子殿下是个傻子?
就在众人一脸惊疑,猜测太子殿下到底是抱着何般意图的时候。
面前的这名兵丁,出言继续说道:
“殿下此举并没有其他的意思,还请王爷和诸位将军莫要多想。”
“殿下之所以选择在这个时候,前来和王爷叙旧,除了想见见王爷之外,更多的也是想见见这些功臣之后。”
“殿下说,当年先祖一道旨意,三十余万儿郎齐齐镇守边陲,保贵州百年无恙,此乃居功甚伟,殿下想在两军交锋之前,看看这些功臣之后,同时,也想当面对这些功臣之后说一声对不起。”
这名兵丁话语说到这里。
神情已然开始变得严肃起来,目光扫过在场一众将领的他,一脸肃穆的说道:
“殿下说了,当初汝等为了保大明和平,抛家舍业放弃故土,在这土司纵横之地一驻守就是百年,期间艰辛自是不必多言,所受的苦难更是笔竹难书。”
“而朝廷这么多年的时间里,对于诸位确实是疏于关爱,让汝等感觉好似被遗弃一般。”
“实则不然,若是没有尔等的镇守和守卫,贵州之地岂能是现在这般局面?大明之前的贵州是何般模样,世人不知,难道尔等身在贵州之地的诸位将领,难道也不知情吗?”
“也正因为如此,殿下才说汝等居功甚伟,也想在最后的决战之前,和诸位将领见上一面,看一看这些功臣之后,如今到底成了何般模样。”
兵丁话语说到这里。
现场的气氛顿时开始变得异样起来。
之前还是一副同仇敌忾的将领们,现在眉头紧锁不说,脸上的仇恨之色,已然不如当初。
而且一些人看向这名兵丁的目光,已然开始变得有些躲闪起来,似乎是在后悔,也似乎是在内疚。
一旁的兴献王和袁宗皋两人,听到此刻之后,若是还没弄清楚朱厚照打算的话,那他们两也就白活了。
说是要和自己叙旧。
可是看着架势,分明就是要与这些将领叙旧。
而且意图更是再为明显不过,这不就是想要拉拢人心吗?
想到这里的兴献王和袁宗皋两人,下意识将目光朝着在场的一众将领望去。
入目所见。
之前还是一副同仇敌忾模样的将领们。
在听到这名兵丁的话语后,尽皆一脸沉吟之色,期间一些人的眉宇之间,竟然还隐隐有愧疚的模样。
这还得了!
兴献王顿时大怒。
一旁的袁宗皋眼见兴献王要出言咆哮,当即上前一步,抢先说道:
“呦,这太子殿下还真是厉害,寥寥几句话语,就想拉拢人心?”
“谁知道这是不是他的缓兵之策?现在说这些,之前干什么去了,一个人没想起此事,两个人也没有想到,这都过了百十来年,逼得吾等走上这条路的时候,他到突然开窍了?”
“这是啥意思,是不是想先稳住吾等,继而好等到事情平息之后,再来一个秋后算账?”
“他的这些小心思,难不成以为吾等都看不透吗?当吾等是三岁小孩!”
袁宗皋快言快语。
将兴献王将要出口的话语拦住之后,一阵出言挖苦。
而在场的一众将领,在听到袁宗皋的这般话语之后,之前还沉默当场的众将领,再次看向这名兵丁的目光。已然变得越发不善起来。
眼下这般情形,确实是如袁宗皋所言一般。
现在想起来了?
什么都晚了!
都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