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养正慢慢站起身形。
躬身站立于宁王朱宸濠的下首位置。
至于那名手下,则是在起身之后就躬身躲到了一旁的位置。
拘谨小心的模样,就仿若此刻坐于厅堂上首之人,真是当朝皇帝一般。
但是不言其他,最起码宁王朱宸濠很享受这般感觉,春风得意的他,看着面前这两人小心恭敬的状态,心中越发的得意起来。
美梦终有醒时。
何况眼下这般晴天白日之间。
慢慢从刚才那舒爽感觉中回过神来的宁王朱宸濠。
顿时回想起来,自己急急召唤刘养正回来,并非仅仅只是为了和他分享这个喜悦的消息。
更为主要的目的是,想办法怎么转移一下东厂的视线,最起码不要让他们将目标锁定在李士实的身上。
要知道一旦锁定的话,自己这个亲家要被牵连其中不说,有了这东厂之人的注意,对于接下来的诸般行事,也未必是什么好事。
所以情绪渐渐缓和下来的宁王朱宸濠,抬头看向面前躬身站立的刘养正,轻轻吸了一口气后,冲着刘养正开口问询道:
“刘爱卿,眼下主要的事情,还是琢磨一下如何将东厂的目光,从李爱卿的身上移开,或者说让他们停下对李爱卿的搜查。
唯有这般,才能在吾等大事将成之前,不会让这些东厂之人,成为吾等大业途中的绊脚石。
在爱卿回来之前,本王也曾想过办法,但是终究不够完美,不知爱卿可有和良策?”
宁王朱宸濠轻言轻语,看向刘养正的目光更是一脸探寻。
躬身站立在堂下的刘养正,在方才起身之后。
就已然开始思索起这个问题的解决之策。
他在宁王府的地位,不像是其他奴仆小吏。
作为宁王朱宸濠的幕僚,自是要担负起参谋之职。
所以即便刚才他听闻到大事已然将成,情难自已。
但是在冷静下来后,刘养正很快就开始思索起,眼下这般困境的解决之策来。
……
时间慢慢流逝。
距离宁王朱宸濠发出问询。
已经过去了盏茶的时间,在这段时间里。
刘养正除了在宁王朱宸濠刚刚发出问询的时候,曾答复了一下之外。
剩下的时间,他一直就是站在堂下皱眉思索,寻找眼前境况的解决之法。
宁王朱宸濠坐在椅上。
见到刘养正这般神情的他,自是不便出言催促。
索性趁着刘养正还没有想出对策的这段时间,他也开始细细琢磨起这件事情的解决办法。
两人沉默。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
站立在殿下,原本一动不动的刘养正。
突然深深吸了一口气,接着抬起头看向坐在椅上的宁王朱宸濠。
刘养正的动作。
朱宸濠自是看在眼里。
琢磨不出解决办法的他,见到刘养正这般举动,神情顿时一喜不说,满面期待的问询道:
“刘爱卿,你是不是想出了解决之法?”
刘养正听闻到宁王的问询,眉宇之间满是淡定神色,轻轻的点了点头。
看到对面宁王脸上的喜色越发浓郁后,接着拱手对着宁王开口奏报道:
“禀告王爷,微臣倒是想到了一个办法。
虽然不能帮李大人解决眼下的危机,但是暂缓一下,也不是没有可能。
等到熬过这月余的时间过去,届时纵使东厂将目标锁定在李大人的身上,他们又能奈何得了他。
难不成还要来王爷的麾下要人不成?”
刘养正豪气万分。
冲着宁王朱宸濠说完这句话语之后。
满面自得神色的他,更是一脸傲然模样。
宁王朱宸濠见到刘养正这幅神情,心中越发松缓不说。
目光一直注视着刘养正的他,直接出言催促道:
“刘爱卿,到底是何办法,你直接说来就是!”
刘养正正满面自得。
忽的听到耳旁传来的问询话语。
神情稍稍收敛之余,对着朱宸濠就是躬身一礼,接着开口解释道:
“启禀王爷,微臣的这个办法,说起来也是简单至极。
但是微臣认为,这看起来简单无比的办法,却也是最为费力的办法。”
宁王朱宸濠听到刘养正这仿若偈语一般的言辞,顿时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满面不解看向刘养正的同时,出言对着他问询道:
“刘爱卿,到底是何般办法,你直说就是。”
刘养正听到宁王朱宸濠的催促,躬身行了一礼之后,继续说道:
“按着王爷所言,东厂此次前来的主要目的,就是想寻找李大人的踪迹。
事情的缘由,据微臣猜测,应该是李大人的那幅画像,被朝中相熟之人认了出来。
但是因为李大人的身份问题,一时并不能确认到底是他参与了其中,还是那参与其中之人和他相像。
故而东厂才会千里迢迢,派人赶来这南昌城中,调动潜伏在这里的东厂探子,调查李士实的下落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