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回的袁宗皋。
还没待跪倒在地,站立在旁的兴献王。
直接出手将起搀扶起来不说,口中更是出言劝慰道:
“袁爱卿切莫多礼,爱卿所为本就当的起本王如此对待。
爱卿就好好记着本王几日所言,等着你我重回京师的那一天,再验证本王所言真伪吧!”
袁宗皋被兴献王搀扶着未能跪地,但是其激动亢奋的神情,却没有丝毫改变。
不能跪地谢恩的他,干脆对着兴献王拱手一礼,言辞恳切的说道:
“王爷以国士对待微臣,微臣也定当肝脑涂地,以国士之身报之。
微臣在这里许诺,王爷您就耐心等待着,微臣定用心辅佐,帮助王爷重回乾清宫龙椅之上,君临天下!”
袁宗皋话语恳切,说到最后的时候,情绪因为亢奋的缘故,也开始变得越发激昂起来。
此刻的袁宗皋脸颊红润,对于那乾清宫中的皇位,似乎已然成竹在胸起来。
而站立在其对面的兴献王,见到袁宗皋这般笃定的模样,心中也是感慨万千,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后,冲着袁宗皋说道:
“袁爱卿一路舟车劳顿,本来就已够辛苦,结果又被本王召来商议这么长的时间。
袁爱卿,不若你先回去洗漱休息一番,等到晚宴的时候,再与本王讲述你在京师的诸般见闻可好?”
袁宗皋本来该奏报的事情,已然奏报的差不太多了。
此刻听闻到兴献王这般一说,稍稍思虑了一下,感觉没有什么太过着急的事情后,轻轻的点了点头后,躬身拱手冲着兴献王行了一礼,接着开口说道:
“既然如此,微臣就暂且先请辞,待回去沐浴更衣之后,再前来觐见王爷。”
兴献王听闻到袁宗皋的这般话语,轻声嗯了一下之后,继续嘱咐道:
“不用着急,晚宴还早,爱卿多多休息一会就好!”
袁宗皋躬身应是,慢慢的朝着房门处退去。
但是就当他刚刚向后退了几步的时候,脚下步伐却忽的一停。
接着抬头朝着兴献王看了一眼的他,在微微皱眉之后,出言提醒道:
“王爷,仁和公主那件事情?”
兴献王神情一愣,反应过来袁宗皋这番话语是什么意思后,苦笑着开口说道:
“爱卿这般劝谏本王若是还不能采纳的话,那本王还如何值得爱卿尽心辅佐。
快下去吧,仁和的事情本王记住了,以后本王和她的联络会慢慢淡下来的。”
袁宗皋面上一喜,又神情恭谨的躬身行了一礼之后,继续朝着房间外面退去。
没消片刻的功夫,袁宗皋就彻底走出了书房的房门,消失在了厅堂之中。
……
书房之中。
伴随着袁宗皋的离去。
兴献王原本温文尔雅的神情。
在袁宗皋走出房间的一瞬间,瞬间开始变得冷若冰霜起来。
兴献王本人。
虽然不比弘治那般专一。
但是他从成化二十三年被封为兴王以来,仅有正妃蒋氏和侧妃王氏两人。
在一众藩王之中也算是垫底的存在。
和弘治皇上不同,他倒不是不想多纳嫔妃,只不过壮志未酬之前。
他实在是不想将精力过多浪费在这男女之事上面,故而只是迎娶了蒋氏和王氏两人而已。
方才在袁宗皋说起仁和公主针对弘治的种种手段,尤其是在听闻到仁和为了不让弘治留下子嗣,居然在暗中采用下药的方式后,兴献王下意识的将自己也代入了进去。
要知道兴献王从弘治五年结婚以来,仅有善化公主一人留存于世。
并且还是体弱多病,身体孱弱的不得了。
而在他之前,兴献王就已经有了一子一女。
但是尽皆都没有保住性命,长子朱厚熙,方才出生五日就殇归天庭。
长女长宁公主也是尚且还不到三岁,就直接驾鹤西去。
在没有听闻仁和公主给弘治皇上下毒这件事情之前,兴献王还不会多想。
毕竟别说是他一个藩王家中,就是张皇后身为一国国母,在遇到子嗣传承的事情上时,不也是无能为力。
可是眼下在不然,在知晓了这期间的内幕之后。
兴献王不得不多一个心眼,担心自己这府中也是有人在暗中做手脚的他,神情森寒的同时,更是在斟酌了片刻之后,方才冲着门外呼喝道:
“来人!”
几息之后。
房间的外面没有丝毫动静传来。
兴献王见到这般反常的情况,眉头开始皱起的同时。
干脆直接走到了房门口,用力拉开房门的他,一脸怒容的朝着外面望去。
结果这一看兴献王方才反应过来,方才袁宗皋在同自己进入书房之前,已然将一众奴仆和护卫都已经安排在了外围放哨,这也就难怪自己在呼喝之后,依旧没有人应答了。
明白事情缘由的兴献王,看着远处的一众奴仆、护卫,平复了一下心情之后,冲着前方之人呼喝道:
“来人!”
这一回的呼喝,因为是站在书房门口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