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躲在衙役后面。
身体瑟瑟发抖的同时,神情越发狠戾。
稍稍停顿喘息了几下之后,指着郑旺继续厉声控诉道:
“而这郑旺,也自此食髓知味。
再加上那刘山有意附和之下,两人更是狼狈为奸。
一个在宫内不停的拿东西出来,一个则是在外面不停的拿着这些东西造势,继而笼络钱财。
这一切直到刘山被凌迟问斩,郑旺收监之后,才算结束。”
赵氏说到这里,话语告一段落,目光朝着一旁的郑旺看了一眼。
那冰冷的眼神,仿若她所看的不是她的夫君,只是一个陌路之人一般。
此刻的郑旺,因为方才想掐赵氏的举动,已经被上前的衙役摁倒在了地上。
而且他的嘴巴里面,也多了一块破布,好让他不能出声打断赵氏的讲述。
赵氏收回目光,转向公堂之上的诸位官员,继续寒声指控道:
“当年事破之后,皇上宅心仁厚,可怜我家中父母无人赡养,特赦民妇免于牢狱之灾,回乡赡养父母。
民妇心中感恩的同时,更按着皇上旨意,尽心伺候吾之父母。
可是谁曾想到,一年之后,适逢大赦,这郑旺蒙恩出狱之后,竟然不思悔改,所作所为,比之当年,有过之而不及。
将当年刘山的附和蛊惑之语当成事实,出狱之后越发的胆大妄为起来,由此这才终于酿成大祸!
民妇身为其妻,受其逼迫,一切皆是不得已而为之。
请大人看在民妇坦白检举的份上,从轻发落。”
赵氏说完之后,就直接跪伏于地。
一旁的郑旺,此刻被人强摁在地上,嘴巴被破布堵住的他,面色通红,凶神恶煞的朝着赵氏望去。
那虎视眈眈的模样,甚至比其方才望向郑金莲的眼神还要凶戾。
杨守随听到这里,顿时恍然大悟。
目光从赵氏身上移开之后,直接转向一旁的郑旺,见到他还在那里苦苦挣扎之后,出声言道:
“郑旺,本宫为了公平公正起见,再给你一次辩解的机会。
若是你认为方才赵氏所言,有何不对之处的话,尽可反驳。
本官一定秉公处理!”
按住郑旺的衙役听到此言,弯腰伸手,上前将堵住郑旺嘴巴的破布拿开。
破布刚刚离嘴,郑旺撕心裂肺的怒吼声,就开始在公堂之上回荡起来。
“贱人!贱人!
我要杀了你!
我要杀了你……”
一旁的衙役见状,赶紧上前,又将破布塞回到了郑旺的嘴中。
公堂之上恢复宁静不说,众人看向郑旺的目光,隐隐也有一丝嘲讽的意味。
谁也没有想到,最后伸手将郑旺推下万丈深渊的,竟然是他的枕边人!
赵氏被郑旺这般一吓,身体猛的一颤不说,更是朝着一旁的衙役爬去。
而地上的郑旺,即使被衙役按住,可依旧在不停的挣扎,狠戾的目光,更是不断朝着一旁的赵氏望去。
看那模样,似乎真是如他方才所言,想要冲上前去杀了赵氏一般。
公堂之上。
杨守随看着堂下的情况,又和身边的诸位官员交流了一番意见。
待众人商量妥当之后,杨守随直接一拍惊堂木,将在场众人的目光全部收归己身之后,朗声说道:
“郑旺夫妻妖言惑众、假冒皇亲一事,现已证据确凿。
本官在此宣判,郑旺假冒皇亲,视皇家威严于儿戏,视朝廷法度于无物,已无教诲之必要,施以凌迟,布告天下,以儆效尤!
其妻赵氏,明知郑旺妖言惑众冒犯天威,但仍视之任之,且郑旺妖言所获,赵氏也一一享予,所以本官宣判,郑旺其妻赵氏,与其同罪。
另考虑赵氏检举有功,改凌迟为斩首!震慑天下众人。
而后切勿再拿皇家威严和朝廷法度视为儿戏。”
杨守随话音刚落,一旁还在地上挣扎的郑旺,顿时停下了挣扎,瞪大眼睛努力抬起头朝着公堂之上眺望,满脸惊惧。
一旁的赵氏,在听到杨守随所言之后,面露悲呛的同时,更是开始朝着众位官员就磕起头来,口中更是哀嚎不止: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民妇知道错了,饶我一条狗命吧。
对对对!
民妇家中还有父母需要赡养,诸位大人就是不可怜民妇,也替我那家中无人赡养的父母想想。
当今皇上不是秉持孝道吗?诸位大人应该顺从圣意才是啊!”
赵氏为了活命,话语也开始口不择言。
而伴随着赵氏的磕头求饶,在其头部触碰的那块地面,已经开始有血迹出现,但是赵氏磕头的动作依旧如初,根本没有停止的意思。
啪!
惊堂木一响!
就在赵氏以为事情出现转机之时。
一声‘退堂’却在其耳边响起。
听到这个动静的赵氏,身体一软,直接瘫倒在地,满面惊恐呆滞的她,任由血迹顺着额头直流而下。
四周的一众衙役,见到杨守随等官员离开公堂之后,上前就要将郑旺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