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立于众朝臣最前面的领议政柳顺汀。
在听到晋城大君的问询之后,抬头朝着晋城大君看了一眼,上前一步拱手答道:
“启禀殿下,您若问微臣有什么谏言的话,那微臣只有一句话,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除此之外,别无他策,至于众臣之前商议的割土求和之策,微臣认为,根本就不可行!”
领议政柳顺汀说到这里,听着身旁又有些喧哗起来的朝堂,声音猛的变得高亢了许多,继续说道:
“众所周知,北方三道,皆是苦寒多山之地,和南方的平原富饶,根本不可同日而语,吾等根本找不到合适的言辞,前去说服对方,让对方心甘情愿守着那苦寒之地不再妄进。
且不言对方现在气势正盛,一次交锋都未发生。
再者之前奏报所言的那千数大明兵丁一事,本官认为,这应该只是误打误撞跑到高丽境内的小股兵马或者匪患。
若是大明朝廷已然知晓高丽朝堂之事,继而派兵前来讨伐的话,微臣认为,他们不会仅仅只派来千数人马。
真若要发生那种情况的话,不言其他,大明辽东都司的兵马,早就已经倾巢而出,大军压境了,根本不会给我们留下在这商讨商议的机会!”
领议政柳顺汀的话语犀利,在说完这些之后,听着身旁喧哗渐起,转头朝着一旁的朝臣身上扫过,继续说道:
“而现在纵使吾等商议再多,也改变不了对方大军压境的现实,所以为今之策,只有奋勇上前,靠武力来断了他们不该有的念头。
其余四道的兵力,如今还在源源不断的朝着京畿道奔来,再加上京畿道本身就有的兵马,如今人数早就已超十五万之众。
对方三道之地,就算全民皆兵,可又能凑出多少的兵马?本官不信,这般兵力差距,吾等还会连京畿道都守不住!”
满朝的朝臣,听到领议政柳顺汀的话语之后,原本喧哗的情景渐渐消散,众朝臣站于殿中,皱眉凝神开始思索起来。
眼前的诸般情景,确实是如同领议政柳顺汀所言,再过忧虑商讨已然无用,对方已经集结大军,什么也改变不了战事将起的事实。
还有那之前让众人忧虑惊惧的大明兵马,此刻众人听到领议政柳顺汀的分析之后,众人才忽然反应过来。
对啊!
大明朝廷若真是动兵的话,又岂会派来区区千数人马。
其他不言,就说之前大明朝廷来给燕山君送册封诏书的时候,所来的护送兵马,也不止是千数多人吧。
领议政柳顺汀目光横扫,神情冷峻,朝着大殿之中的一众朝臣看了一眼,见到众人那已经平稳下来的神情后,继续说道:
“汝等现在最需要考虑的,不是这些瞻前顾后的事情。
吾等需要做的,就是在这些叛军到来之际,给他们迎头一击,让他们认清现实,放弃一些不该有的念头。
如若这第一战,吾等不尽全力而为,让对方以为,一切皆有可乘之机后,那接下来战事开始变得绵长不说,后续的诸般事情,也就开始变得越发不可确定起来。”
大殿上下的文武全臣,此刻在听到领议政柳顺汀的话语之后,纷纷点头,原本慌乱焦虑的神情,也开始慢慢变得坚定了许多。
坐于上首的晋城大君,在听到领议政柳顺汀的话语之后,也是微微颔首,原本强装镇定的神情。
此刻也开始变得越发平稳了许多,看着殿下的一众朝臣,面含斥责之意,也就唯有落在领议政柳顺汀身上之时,神情方才缓和了许多,不过纵使这般,晋城大君还是开口对着领议政柳顺汀言道:
“爱卿看的如此透彻,要是早早告知本王和一众朝臣,吾等也不必惶惶然这般之久了。”
领议政柳顺汀听到晋城大君这般话语,微微躬身致歉,开口言道:
“微臣也只是刚刚想到,还望大王切勿多想!”
晋城大君微微颔首,眉宇之间的最后那一点斥责之色,也彻底消失不见,看向领议政柳顺汀的眼神,开始变得越发满意起来。
领议政柳顺汀躬身站于殿下,虽然并未看见晋城大君的神情变化,但是通过他刚才的言语,领议政柳顺汀还是可以猜测到一些。
这些事情,领议政柳顺汀在得到那些消息之时,稍稍一想就已经透彻。
可是之前的那般情况,他能说什么!
就如其他的那些朝臣一般,身为领议政的他,所有的家业连带家眷亲属全部都在汉城。
若是这边失守的话,自己数代人的努力,尽将烟消云散。
所以在众人商议割地求和的时候,领议政柳顺汀虽然感觉行不通,但是也并未多言。
至于之后听闻大明兵马出现之时,领议政柳顺汀的心中比旁人还要慌乱。
造成这般的缘由,除了他在当初推翻燕山君时的头领地位外,还有一件事情,至今领议政柳顺汀还未敢告知众人。
乔桐岛上所发生的事情,领议政柳顺汀此刻已经知晓了。
可是在他将要上报的时候,却得知到了那千数多大明兵马出现在高丽的消息,于是这件事情,就被柳顺汀生生给压了下来。
之所以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