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宵楼所发生的事情。
随着朱厚照的离去,以及李德志在楼前的讲述。
所有围观的群众,顿时明白了之前那些贵人,一个个气势汹汹而来,结果到了近前就偃旗息鼓,一反嚣张模样的真正缘由。
原来,这一切都只是因为方才那个少年,就是当朝太子殿下。
此刻终于知道内情的一众百姓,立刻朝着四周张望,寻找太子殿下的身影。
可是朱厚照离去之前,就特意交代李德志,一定要等他离去之后,再出门告知百姓详情。
如此一来,等到那些百姓获知到自己的身份之时,朱厚照早就已经率着众人离去。
与当朝太子失之错臂的众百姓,心中还来不及悔恨,很快就被李德志所讲述的事情经过所吸引。
之前的百姓,只是站在外面胡乱猜测,而随着李德志的讲述。
在场的众人,瞬间全部明白过来。
事情之所以弄到这般地步,说到底起因还是因为之前的商税。
太子殿下游走宫外,恰巧撞见户部小吏收取商税,估计也只是路过而已,可是谁曾想到,碰上这徐鹏举拒缴商税不说,还对着户部小吏拳脚相加。
如此一来,方才惹怒了太子殿下,引出了后面的事情。
明白事情因果的一众百姓,露出了了然的神情不说,一个个议论纷纷,自动将自己所听到的情况,告知给了那些后来的百姓。
一传十,十传百。
没用半天的时间,几乎整个京师,就全部知道了醉宵楼内所发生的事情。
而且随着传播范围的变大,再加上徐鹏举跪在正阳门外赎罪的模样,更让这言论得到了证实。
一些人为了确定传言真假,甚至特意跑到正阳门外一看,结果在看到一个面色青肿,已经看不出之前模样的胖子,正跪在正阳门外后,立刻相信了之前的传言。
惊骇过后,就是惶恐。
按着传言所说,这徐鹏举归根结底,跪在这里的缘由,就是因为抗拒缴纳商税,然后被太子殿下出手教训。
可京师之大,未缴纳商税的并非只有其一人。
像徐鹏举一般,在之前仗着身份权势,不缴纳商税的达官贵人比比皆是。
可现在却因为出了徐鹏举这么一件事情,整个京师之中,但凡家中牵扯商业的,全部开始人心惶惶起来。
这次太子殿下是在醉宵楼出现,下次呢?
谁知道会在哪里,连国公的嫡长孙在这种事情面前都不能善了,其他的人还想逃脱过去?
于是一时之间,原本还想仗着身份权势,拒缴或者缓缴商税的众人,一下子全部改变了态度。
原本奔波于各处,处处碰壁的各个征税小队,也一瞬间成了一个香饽饽。
春满楼。
建昌侯重新挂牌营业所在。
之前的那处铺面,早就已经送给了太子殿下。
就在刚才,他刚刚才将那些死皮赖脸的户部小吏哄赶出去,还不待回屋喝口热茶,一个家丁就跌跌撞撞,一脸惊恐的跑到了建昌侯张延龄的面前。
正端着香茗的建昌侯,见到这个家丁这幅模样。
本就因为那些户部小吏,弄得心情有些不悦的建昌侯,瞪大眼睛就朝着这个家丁怒喝道:
“天塌了?慌个什么东西!”
这个家丁听到建昌侯的怒喝,顿时吓的就是一哆嗦,一脸胆怯的朝着建昌侯看了一眼之后,赶紧汇报道:
“侯爷,不好了!”
建昌侯听到这个家丁所言,顿时就皱起了眉头,斜眼朝着这个家丁望去。
“侯爷,醉宵楼因为没缴纳商税,被太子殿下碰见,直接出手教训了一顿,现在那魏国公的嫡长孙,还在正阳门外跪着赎罪呢,小的听说,太子殿下让他在那跪上三天呢!”
家丁见到建昌侯脸色不悦,赶紧快速将知晓的消息说了出来。
而这边的建昌侯,在听到家丁所言之后,眉头紧皱的同时,更是一脸疑惑,转头朝着那个家丁望去,问道:
“你确定你打听清楚了,不是那个魏国公家的孙子招惹太子殿下,然后被户部那帮家伙借机放出风来?”
家丁听到建昌侯所言,猛的摇晃脑袋,一脸坚定的说道:
“侯爷,不可能的,此事见证之人颇多,而且魏国公的孙子现在就跪在正阳门外,一旁还有魏国公家的奴仆跟众人讲述跪在这里的缘由。
旁人若是乱传那有可能,可是魏国公自己家的奴仆,总不会在此事上面作假吧?”
建昌侯听到家丁如此一说,神情顿时变的凝重了许多:
“当真?”
“绝对真的,那个奴仆说的时候,小的就在旁边,听得仔仔细细。”
建昌侯听到这里,神情惧变,放下手中茶盏的他,还是有些不放心,皱眉稍想了几息之后,直接对着这个家丁说道:
“走!带本候过去看看!”
……
正阳门前。
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往这边聚集。
开始的时候,还只是一些普通百姓,看到有人跪在这里,因为好奇,所以走过来瞧上一眼,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