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王守仁的话语,张璁顿时一阵愕然,神情之间更是满脸的不可置信。
对面的王守仁,此刻自是注意到了张璁的神情变化,不过他到是没有丝毫尴尬的模样,又重复道。
“下午的时候,我们都被派去一个大棚里面翻地了。”
王守仁停顿了片刻,又接着补充道。
“刘公公当时交代,不干完不许离开,所以……”
说到这里的王守仁苦笑一下,终究未好意思说出干到半夜的话语,而是改口说道。
“所以……之前若是没有看到这些书册,我还不会多想什么,最多以为之前这些安排,都是太子殿下想逃脱学业的手段罢了,可是如今看来,自己之前有些太自视甚高了。”
王守仁说到这里,伸手在桌上的那几本书册上摸了摸,露出了一个惭愧的神情后,才一脸苦笑着,一边摇头,一边继续说道。
“太子殿下如此大才,吾等又有什么资格来教授太子殿下,到时候班门弄斧徒增人笑话罢了。”
说完这句话的王守仁,目光落在桌上的那几本书册上上的同时,眉宇之间也开始露出思索的神色。
而对面的张璁听到王守仁所言,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开口,顿时屋中的气氛就开始变的沉默了下来。
片刻之后,忽然回过神来的张璁,朝着窗外扫了一眼这才发现,此刻已经深夜,外面夜深人静一片漆黑,更不知是到了什么时辰。
意识到时辰已晚的张璁,忽的想起自己明天早上还有差事要做,而对面的王守仁更是不必多言,初来乍到的他们第一天就被太子殿下这般对待,明天还不知道会有什么事情在等待着他们。
想到这里的张璁,看着对面的王守仁又要伸手去拿桌上的书册,忍不住开口阻拦道。
“王兄且慢!”
惊呼完的张璁,看着对面王守仁停滞在半空的动作,讪讪笑了一下之后,才赶紧解释道。
“王兄,你看今日天色已晚,而且这书卷就在我这里放着,真若你还想看的话,也不用急于一时,得明日有闲暇的时候,再过来就是,何必急于一时呢。
对面的王守仁听到张璁的话语,神情也由之前的疑惑而开始变得了然起来,接着更是下意识的朝着窗外看了一眼。
当看到外面漆黑的夜色后,王守仁这才露出了一个恍然大悟的神色,疑惑顿消的同时,那久违的困意也突然涌上头来,王守仁在打了一个哈欠后,才一脸歉意地看向对面的张璁,轻声说道。
“愚兄到是忘了这时辰一事,不过也实在是这几本书太让人沉迷其中了。”
说完这句话的王守仁干脆直接站起身形,对着对面的张璁就是深深一躬。
正当对面的张璁不知所措之时,这边的王守仁一脸严肃的开口说道。
“今日多多感谢贤弟,如若不是因为贤弟,为兄不能看到这几本书卷不说,更不能知晓太子殿下学识之渊博,所以贤弟当此一礼。”
对面的张璁,在见到王守仁的动作之后,正慌措的想要上前搀扶,可是当他听到王守仁接下来的话语之后,原本正要继续下去的动作就是一滞,稍稍停顿几息之后才走上前去,一边搀扶王守仁,一边开口说道。
“王兄此言太过客气了,这书的事情王兄暂且不说,不过能在天津卫巧遇王兄,实乃幸事。”
对面的王守仁,在张璁的搀扶下慢慢起身的同时,也深有感触的说道。
“贤弟所言极是,此刻也就是天色已晚,要不然你我二人,再如京师一般,煮酒赏书,岂不乐哉……”
王守仁越说兴致越浓,到最后眉宇之间更是露出了期颐的神色,可是就当这边的王守仁还要继续说下去的时候,对面的张璁脸色却是一变,尤其是在当他听到王守仁说要煮酒赏书的时候,神色更是警惕的要命。
哪怕他知道现在已经是临近深夜,外面除了巡逻的士卒之外再无他人,可是纵使这般,他在听到王守仁的话语之后还是一脸紧张,目光更是朝着窗户的方向望去,可是外面漆黑一片,又如何能看的清楚。
这边的张璁也很快意识到了这些,目光重新转回到王守仁身上的同时,更是一边摇动着双手,制止着王守仁继续憧憬下去的同时,一边上前对着王守仁开口说道。
“王兄慎言慎言,且不知张兄戒酒已经多日,此后煮酒之事,切勿再提,切勿再提。”
这边的王守仁,被张璁这怪异的举动一弄,神情顿时开始变得疑惑起来,心中更是诧异,平日里以酒为伴、嗜酒如梦的张璁,今日为何会有此一言?
此刻心中疑惑的他,停下话语的同时,就想要开口问询,可是一看外面的天色,心知此事如若再继续盘问下去的话,还不知道今日一叙何时才能结束。
想到这里的王守仁,看着对面一脸为难,似乎有难言之隐一般的张璁,忍住了问询的话语,抬手对着张璁又一抱拳,开口说道。
“贤弟,今日就此作罢,其他的事情你我改日再续。”
对面正在纠结这戒酒一事如何说出的张璁,听到王守仁的话语之后,心中一松的同时,更是慌不迭的点头应是,而这边的王守仁见状,拱手抱拳辞行之余,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