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店小二衣服侧面腰身处处,赫然贴着一张小纸条。
‘桌子底下’
看到这几个小字的李进顿时心跳开始加速起来,他不相信这个纸条是没有意义的存在,对方既然能让自己看到,肯定是有他的意义。
压制住心中喜悦的李进,慢慢的将脑袋低了下来,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
此刻的李进,看起来和平日里没有丝毫的分别,可是只有李进自己知道,他正在想法设法的低下头去查看那桌子底下究竟有什么东西。
而店小二在被对面的士卒抢过饭菜之后,又继续询问了几句需不需要酒水之类的废话,直到看到这两个士卒面露不悦之色,且已经开始有些恼怒的时候,才快步退了出去。
临出门的他,更是一翻托盘,将那托盘好巧不巧的盖住了自己的衣袖。
此刻的这个店小二,即使不做任何掩饰,也可以光明正大的回到他的后厨,而之前那个纸条,因为托盘的遮挡,就更别说让人发现一事了。
士卒们拿着这些饭菜,仔细检查了一遍之后,就挑出一小份,放到了李进的桌前,然后两人就开始吃起饭来。
因为是在房间内的缘故,两个士卒也不担心这李进会做什么手脚,所以吃饭的两人,只是时不时的将视线朝着李进这边张望几眼了事。
但是此时的李进,哪有心思去吃这些饭菜,一边借着吃饭的名头晃动手镣制造响声,一面寻找着可以看到桌子下面情况的机会。
“吧嗒!”
李进的筷子突然掉到了地上。
突然的异响让对面的两个士卒警觉起来,可是看到只是李进的筷子掉在地上之后,两人就摇了摇头,继续吃起饭来。
而李进借着拾起筷子的机会,终于看到了桌子底下的情况。
在那个桌子底下,确实有一个东西。
那是一个小瓶,洁白无瑕的小瓷瓶。
可是看到这个小瓶的李进,面色却变得煞白起来。
怕被两个士卒发现他异状的李进,快速捡起筷子的同时,更是顺手将那个粘在桌子底下的小瓶攥在了手中,接着继续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吃起饭来。
可是此刻的李进,脸色煞白的同时,额头上却开始有汗珠显现了出来,眼神更是变得茫然,似乎在下着什么重要的决定一般。
一夜的时间过去。
第二天早上,当两个士卒去叫醒李进的时候,轻轻一推,李进就跌倒在了地上,露出他那已经开始七窍出血的狰狞面孔。
看到这一幕的两个士卒,还抱着侥幸的心里,上前去探李进的鼻息,可是此刻的李进,身体已经冰凉,看那模样分明就是已经死去了许久。
接下来顿时整个客栈都开始被这些士卒包围了起来,搜寻审查了半天之后,众人这才发现,这客栈里居然少了一个店小二。
询问店家之后方才得知,那个店小二来了才没有多少时日,昨夜更是家中传来急信,说母亲重病需要离开,临走的时候,掌柜的心善,还特意给了他一些盘缠。
可是哪想到在他离开之后,就发生了这般事情。
士卒们看着眼前痛哭流涕的掌柜的,自是不能单方面相信他的话语,收监审问不必多说,可是接下来如何向太子殿下交代,这才是一个大难题。
所有负责押送的士卒,顿时面色灰呛起来。
……
大同城内。
王勋的这处院落,在姜三千户等人的收拾之下,虽然不说崭洁一新,可是相比刚入门时的凌乱,却也整洁了许多,关键的是,卧室已经被姜三千户清理了出来。
可是凤儿还是担心这帮大男人清理的不干净,在他们清理之后,又亲自动手前去清理了一番。
看诸般事了,正准备以劳累为借口,拉着凤儿前去休息的朱厚照,突然听到院外有马蹄声传了过来。
而且那声音越来越大,听那动静,分明就是朝着这边而来。
片刻之后,果然不出朱厚照所料,那马蹄声在这处院落门前停了下来,接着就有敲门的声音响起。
听到这个动静的朱厚照,脸色顿时变得不悦起来。
什么事情,居然这般急迫,一点多余的时间都不给老子去留。
朱厚照的神色顿时变的愤怒起来,可这怒气来的快走的也快,大同战事刚消,能惊动自己的应该都不是小事。
朱厚照也怕因为自己的置气而错过大事,所以即使心情不悦,可还是对着姜三千户点了点头,示意他去开门。
院门被西苑士卒打开了,露出了大同总兵王勋等人的身形。
而王勋在院落之中搜寻到朱厚照的身影之后,也快步朝着他走了过来。
朱厚照待答不理的看着王勋,心中更是暗暗打算。
最好你这个大同总兵是真有重要的事情,否则你若是没事找事的话,那估计你这个总兵,也快当到头了。
王勋不可能知道太子殿下心中所想,神情纠结的他走到朱厚照的身前,直接就跪了下去,和他一同前来的边军众将,也跟在后面跪了下去。
“末将前来请罪。”
站立众人之间的朱厚照,听到王勋的话语,眉头忍不住一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