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水最终被张仑拉走了,张仑的坚持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张仑又留下了三千两的大通银铺的兑票,拉着一车掺了泻药酒水的张仑,摸了摸又变薄的钱袋,脸色越发悲呛起来,嘴中喃喃说道。
“这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啊,一车的酒水浪费了不说,还要再搭上三千两的银子,我张仑怎么这么点背啊。”
一旁赶车的张大看着悲戚的张仑,轻声的安慰道。
“公子,这样也好,再说我看那些士卒,真若上场,也未必就不能赢下这场比武。”
张大不说还好,此话一说,张仑才突然反应过来,现在要紧的是将这件事情赶快通知太子殿下,最起码让他提前有个准备啊,要不然明日比武时真出现两支队伍的话,那可就尴尬了。
于是,张大和王二继续赶着这车药酒回家,而张仑则快马一鞭,先走一步,去皇宫给太子殿下报信去了。
会同馆。
一个中年倭人坐在椅子上悠闲的喝着香茗,而在他的下首,赫然坐着的是此次的倭国正使大内义兴大人,还好此刻屋内没有旁人,否则被旁人看见,不知道会惊讶成什么样子。
中年倭人放下茶盏,看向大内义兴,轻声问道。
“明日就要比武了吧?事情准备的如何了?”
大内义兴正襟危坐,表情严肃的回答道。
“所有事情都已经准备完成,倭刀上已经喂好了麻药,虽不致命,但是却可以让他们的身体出现暂时的无力情况,而且不用两刻钟的时间就会消除,根本查不出任何用药痕迹。”
听到这话的中年倭人,微笑着点了点头,接着思索了一下后又继续说道。
“明日比武之前,无论如何,也要将之前大明太子答应的赌注落到纸上,即使不盖大明玉玺,可太子殿下总有登基的一天。”
“到时候我们拿着这张写满赌注的勘合,回到倭国,振臂一呼,我相信到时候所有大名都会投到我们这边来。”
大内义兴听到这话后,先是点头应了一下,接着说道。
“大明太子是个急躁莽撞之辈,到时候我再拿言语激他几下,想来不是问题,再说这些本来也是他所答应的事情。”
中年倭人点了点头,确认没有其他的问题后,突然一脸好奇的看向大内义兴,道。
“听说你那个弟弟遇到太子殿下了,而且还被他所伤?”
大内义兴面色顿时有些难堪起来,不过还是赶快回答道。
“是我弟弟咎由自取罢了,和倭国的利益比起来,他那点事情不算事的,不仅仅是他,与他同去的大内太得恩也被废了右手。”
两人就这般随意的闲聊着,突然,一阵急促的木屐声朝着这边走来,中年倭人和大内义兴面色一变,两人迅速的互换了位置,这边大内义兴刚刚坐回主位,一个倭人就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赫然就是朱厚照上午在饭庄碰到的那两个倭人之一。
“禀告大内大人,小泉日三郎的拇指被砍断了。”
听到手下的汇报,大内义兴的面色顿时变的越发难看起来,本来此次进京的人员就不多,这才几天的功夫,之前就已经减员两人了,这眼瞅着明日就要比武了,这么会的功夫居然又传来噩耗,再这样下去,岂不是他们这五十来人都得消耗在这里,想到这里的大内义兴瞋目裂眦的怒吼道。
“是谁干的。”
进来汇报的手下被吓了一跳,结结巴巴的说道。
“他自己砍的。”
接着这个手下把上午的事情经过复述了一遍,大内义兴气的在屋中狂骂不已,直到汇报的倭人离去,大内义兴还在屋中叫骂着。
……
第二天早上。
张仑早早的等在了宫门门口,昨日等他返回京师到达皇城的时候,城门早已紧闭,张仑仅仅只是一个小小的武勋,虽然有着祖父英国做靠山,可也不是什么事情都能卖英国公的面子,就如昨日,当看到城门关闭后的张仑也只能望门兴叹,铩羽而归。
所以今天早上,张仑早早的就来到了皇城的城门前,等城门开启,好立刻传话给太子殿下,让他做好与他祖父队伍碰面的准备。
城门开启,张仑立刻就冲上前去,一番话语加银两打点后,侍卫快步的离去了,可通传的侍卫刚走,张仑就看到一队士卒迈着整齐的步伐从城门中走了出来。
张仑看着这些走路怪异的士卒,脸上露出一丝异色,无他,这些人的动作太整齐了,百十人整齐的像是一个人一般,而且和以往的大明士卒不同,这些人根本没有佩戴任何武器,只是在肩膀上扛着一跟带木柄的铁管,火铳不像火铳,榔头不像榔头的样子。
“不知道又是那个家伙搞出来的哗众取宠玩意。”
张仑原本看见对方整齐的步姿还有些新奇,可是看到那莫名其妙的火铳后,顿时改变了之前的想法。
别说是他们这样的新组建的队伍,就是成军近百年的神机营,也还要拿着火铳的同时,还要拿些其他兵器用于近战。
可是纵观眼前的这些士卒,身上除了这个破破的铁管外,哪还有其他东西,张仑突然想到了宫内的大汉将军,这该不会是神机营训练出来的仪仗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