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暴雨预警做了十足的准备,暴雨却迟迟未至,新砌的防洪堤矗在那像个笑话。
学年会散会后,新老班子成员开小会,为招新做准备。
刚卸任的老组长们倚老卖老,说话也直接:“我们认为还是应该联系到Challenger,邀请他加入我们社。”
同意者众,一个个对他的比赛数据了如指掌,一声声赞叹就好似不忍真龙天子流落民间。
这就罢了,说着说着还要内涵袁知乙两句。
袁知乙的目光扫过一张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如同一张张模糊的假面,忽觉无趣——她是非做这个组长不可吗?
石择铭思考少顷,吩咐道:“既然是开发者大赛的人,那这件事就交给开发组去办吧……知乙?”
大家都看向袁知乙。
“好。”袁知乙答得利索。
是,她就是非做这个组长不可,而且已经当上了,看不惯也没办法。
一直沉默的程之远敲了敲桌面,这是要发话了,大家都竖耳朵听。
“英雄不论出处,更不论长幼,经验之谈是创新大忌,希望大家以后相互协作,无论新人老人,都能支持彼此的工作。”
这话是为谁说的,十分明显。
“你们开会吧,招新的事弄好它。”程之远交代了这么一句就离开了,经过袁知乙背后时拍了拍她的椅背。
就好似在拍她的肩。
袁知乙回头,却只见他离开会议室的背影。
气氛稍显凝重怪异,一道轻柔的声音打破尴尬:“社长,我也有想邀请的人。”
说话的是统筹联络组组长费文文,大三的学姐。
“谁?”
“他是泽享集团那边的人,但具体的不好多提。”
东州高校的学生对泽享集团都不陌生,在座许多人还拿过泽享奖学金。另外,开发者大赛是工信部联合全国几家大企业共同举办的,华东地区的执行方就是泽享集团旗下的英泽智享。
影响力众人心知肚明。
石择铭像是很吃惊:“谁?”
费文文:“电子系的祁聿。”
“哦!”电子系的学长拉长着声音,了然模样,“我们系的富二代,大二的,他确实很有钱,原来是这个背景。”
有人认识,大多数人没听说过。会议变成了八卦现场,“长得帅”“有钱”是高频词。
“不方便说是个什么层次啊?”有人问。
费文文答:“总之一定是说得上话的。”
石择铭摸下巴,问:“你认识他?他有意来我们社?”语气有些许不可置信。
费文文:“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有男生半真半假嗤笑:“有钱就能被邀请吗?智新社是要饭的啊?”
这话说完,大伙都看向石择铭,一副“有钱不仅能被邀请还能当社长”的看戏表情。石择铭却不甚在意,不知自己出神在想什么。
费文文说:“他高中就是创新实践基地的主席了。”
“他哪个高中的?”
“东外的,东州外国语学校。”
作为智新社成员,创新实践基地大家都很熟悉,是名牌大学授牌给重点高中的学术实践基地,像东外这种一线城市重点中学,能当上基地主席,基本都得是国际比赛获奖选手。
而智新社内除开发组外,许多人连实战经验都没有。
所以,创新实践基地的主席别说是进社了,就是开发组组长也当得。
那男生默了,比了个ok的手势,嘴上仍阴阳怪气:“这种富二代对我们小破社能有什么兴趣,没有豪车又没有美……”
说到一半扫了一圈在座的女生,顿住了。
他们社别的不说,女生颜值这块没得挑剔,远远超出外界对理工科社团的预期。
这话说得十分没品,石择铭睨一眼说话的男生,然后问袁知乙:“你们年级的,你熟不熟?”
袁知乙摇头。
石择铭才扭头对费文文说:“那文文你去试试吧。”
“嗯!一定竭尽全力!”
这场会开得袁知乙身心俱疲。
做社员的时候,大家在共同的兴趣领域埋头探索,能共解疑难,同享喜悦,很纯粹,而在管理层,彼此就好像隔着一层什么在相处。
社会化阶层化对大学社团的渗透无可避免,袁知乙没法改变,也没想过去改变。她有必须达成的目标,所以必须站在有决策权的位置,也必须拥有更硬核的成绩和更漂亮的履历。
智新社对她而言只是块跳板,除了利用好它带给她的资源,她不想消耗多余的精力和情感。
她必须适应。
毕竟她不是祁聿,露个尖尖角就有人扑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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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三下午,袁知乙到教室的时候没看见祁聿。
老师已经到了,正抱着手臂站在讲台上,冷眼扫视阶梯教室里呈“渐变”分布的学生们。
后排已经人满为患,人口密度往前依次递减,前两排空空如也,袁知乙孤零零落座。
老师向她投来赞许的目光,她习惯了。
她并不是因为喜欢、守规矩而坐在这里,只是因为现在佩戴的助听器远程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