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计划添麻烦,“我曾试过选择一个方向走下去,但被无边无际蔓延的黑雾堵住了。”
它说到这里,忽然一顿,迟疑而惊悚地盯住黑衣青年。
这家伙使用的,不也是黑雾吗?!
使用黑雾的非人类回视它,笑容里看不出任何异常,好像它的怀疑一点道理都没有。
纸新娘识趣地继续说下去:“……那边的黑雾,让我不敢接触,就算是「林兴耕」也只在刚来时触碰过一次,之后就躲在了祠堂里。它受伤了。”
“原来如此,这里果然很有意思啊。”伊戚一本正经地捏住下巴,思忖道,“林兴耕又是怎么回事?才死两年,你都不能吃掉,真弱。”
忽然遭到鄙视的纸新娘努力平心静气,半晌,无果,克制地吼道:“那家伙又不是真正的林兴耕!不知道从哪来的诡异,想从这里离开,才上赶着对抗帮那群蛆虫!”
*
纸新娘是在大约三年前醒来的,醒在墓园。
一个暴风雨的夜晚,半夜开灯的裴婶看见它在那些埋了纸新娘的墓前飘荡,为它举了一把伞,将它带进木屋。
在林兴耕死后,它的活动范围变大了。
林兴耕体弱多病,被村长宠得没边,在他十六岁害死第一个女孩时,裴婶就拿出了过去下给村长大哥的药,放进了厨房的盐罐里,让他一天天的更加虚弱下去。
但他仍然弄死了三个女孩,并且想要她们全都成为自己的纸新娘。
村长在他死后,因为死掉的人皮不好处理,只能弄了四个小型的纸新娘放进他的棺材里,这让纸新娘作为诡异的力量增加了。
于是它在裴婶的配合下,给所有人都下了诅咒,即使是年幼的孩子也没有放过。
裴婶从村长大哥那里学来的纸扎术,能将过去那些纸新娘的骨头制成更易保存的灯笼,她不肯教给其他人,但村民们也不怀疑她能在灯笼上做手脚——于是买了骨架,自己糊上红纸,在逢年过节时挂到屋檐下。
纸新娘在那些骨头上做了手脚,只要是点过蜡烛的灯笼,照过光的人都会慢慢地变为纸扎人。
被拐卖来的无辜女性都被买了的人家藏在地下室,整日见不到天光,更不要提竹村里盛行的纸扎灯笼,因此完全不受影响。
本来裴婶和它都很有耐心地等着所有村民一个一个地变成纸扎人,在绝望中死去,这样的话,就算外面那些和竹村牵扯再深的人和组织,都不能再做什么了。
但林兴耕忽然“醒”了。
他联系上发现不对的村长,说出纸新娘的存在,并告诉他和村民,想要活下去,必须自己也造出一个能对抗纸新娘的诡异。
他提出来的黑纸灯笼,不使用骨头,而是那些埋下尸骨的竹林来制造竹篾编造。
在他的棺木进入祠堂前,纸新娘差点就把整个棺材连着骨头都撕碎了。
可惜,“林兴耕”同样进入了另一个空间,在祠堂中闭门不出,一日又一日地消磨纸新娘的耐心。
“他对那群蛆虫可不带善意。”说到这里,纸新娘轻蔑地评价道,“村长都知道他不是自己的儿子了,但因为他能减缓异变,心甘情愿地带着所有人一起尊他为「神」。”
“这个「神」要是出来,会把他们全部变成傀儡。”它肯定地说,“它试过与我合作。”
但它和裴婶都不想。
那不算惩罚。
“林兴耕”要通过竹村的人接触社会,她们不关心对方到底有什么主意,但竹村的人活着就是错误。
必须凄惨的死去,才算报复!
“原来早就混进来了……”
伊戚不对它和裴婶的复仇作出评价,无视的态度甚至算得上尊重,他若有所思地低语,神色微微有了变化。
早就想过的可能性成真了。
搞半天,这世界漏得比筛子还夸张,诡异世界不会是看它好欺负才靠过来的吧?
作为将这个世界视为“游乐场”的诡异,伊戚多少有点不满。
他转了转眼珠,评估般地看了纸新娘一会。
“你很不错。”他夸奖道,不管对方露出的迷惑和夹杂警惕的表情,“我有点事想让你做,在你复仇成功后,要不要听听我的想法呢?”
纸新娘的心情难以言喻:“……”
在讶异之前,它更多的是无语。
“你不是说,不会让朋友一个人面对卑劣的家伙吗?”
信誓旦旦又十分笃定地这么说了啊!现在却突然说这种话——
话说,它竟然也被拉着走了!好蠢啊自己!
“我的心正牵挂着他。”伊戚在胸前画了个十字,装模作样道,“我与我的朋友同在,阿门。”
纸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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