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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纸神古村( 十) 掩埋在过去的残酷真相……(1 / 2)

无数画面从藤蔓触及的那端传递回脑海中, 阮和生立在原地,沉下心神阅读起那些来自过去的片段。

为躲避战乱而汇聚起的流民们在林家祖先的带领下搬入山中,传宗接代而留下的儿子在长大后在同村找不到媳妇,外出讨生活也难以带回愿意留在村里的女人;这是最开始他们去抢掠、拐带和购贩女人的原因。

这里太偏太远了, 以致于罪恶持续数年, 到后来有人想, 活着的男人有了媳妇,那么死掉的人,是不是也该有?

毕竟他们能带回来足够的女人。

当时的林家村长是纸扎技艺最出众的人,他不忍自己早夭的幼子在地下孤苦伶仃,便找来一个女孩,好吃好喝哄骗她留下,在她昏迷后举起屠宰刀,剥下皮,做了处理,制作了一个纸扎人,举行成婚仪式后送入棺中合葬。

纸扎人不会怨恨也不会哭泣,更不会哭诉自己被活着剥下皮囊的痛苦,披上嫁衣,画好妆容,是眉眼栩栩如生的傀儡,也是比任何妻子都要温顺的纸新娘。

于是那把屠宰刀在林家传承,每一代村长都为想要为死掉的孩子讨上媳妇的村民制作过纸新娘,被拐过来的女人有的死了,有的助纣为虐混入其中。

而这样的行为还在家族内部有了分工合作和废物利用。

每一代都要有两个男孩,一个拿起屠宰刀,日夜不辍地练习剥皮和制作纸扎人, 成为村长;一个专心学习纸扎技艺,用残留或损毁的材料制作特别的纸扎,例如灯笼,骨架是人骨,蜡烛是尸油,鲜血调出的颜色为纸张染色。

费力从破碎的画面中分析出这些深埋于过去的残酷真相,在来自数人惨死前的绝望与怨恨冲击自己的精神世界前,阮和生掐掉了藤蔓的探查。

从藤蔓触及屠宰刀,到他似乎陷入沉思而呆立后再回神,实际上只过去了三十秒。

再次眨了下眼,阮和生将目光放在被吊起的村长身上,神色间情绪变化不显,但下一秒,倒吊的村长被藤蔓甩着往地上锤了好几下,每下都很实在,另外的一根藤蔓伸出,夺走了菜刀。

其他人都惊呆了,看着明显生气的年轻人有些踌躇,只有伊戚主打的就是关心朋友,笑眯眯地询问原因:“怎么了?是这家伙有什么问题?”

“问题大的不得了。”阮和生深呼吸,冷冷地道,见其他人满脸困惑,便勉强自己平静下来,尽量简短地解释了情况,“那把刀,剥过人皮,每一代的村长都会用它做纸新娘,为有需要的村民举行冥婚,期间损毁或剩余的材料,也不会被随便丢掉。”

他说的确实简短,但信息量却大到几人在理解其意思后倒吸一口冷气,在进入这座村子、得知其有问题以来,第一次感到了彻骨的凉意,特别是被选中为新娘的徐笑英,脸色五彩缤纷,下意识紧紧外套。

村长在疼痛中听见他说出村子最大的秘密,惊恐万状地瞪大眼睛,难以置信。

“这家伙害怕的不得了。”伊戚感兴趣地观察他,拍拍阮和生的肩膀,以近乎冷漠的对真相的平静态度将他的注意力转移了,“要不要吓吓他,再问点什么?”

愤怒中的年轻人侧头看了他一眼,苦笑着揉揉眉心:“你还真是冷静……不过,我想还是先去找裴婶比较好。”

没有人反对,他们仍然陷在对这个村子竟然有如此荒谬可怖之事的震惊中,回望农家乐前的那堆的纸扎村民,心态已经与之前截然不同——

这或许确实是“天理昭昭,报应不爽”。

害死无数人,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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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阮和生与徐笑英离开前相比,去往墓园的必经之路上所在的祠堂,唯一的不同只有那两盏红灯笼亮起了。

而他们想找的人,正提着一盏黑纸灯笼站在台阶下方,沉默地抬头看着紧闭的红木大门。

“裴婶。”阮和生主动性很强地打招呼,“晚上好,你是在等我们来吗?”

裴婶转过身来,饱经风霜的脸上此刻并非如白日那般死寂、僵硬,神色不变,但精气神却变了,这时候才能隐隐看出,她年轻时或许是个让人移不开眼的姑娘。

她沉默地看着这一行人,视线扫过如死猪一样被倒吊着、气息奄奄的村长,像是掠过路边的破石头般毫无触动,只是落在那些赤红的、望之便令人畏惧的藤蔓上,似乎有些困惑。

“……裴婶。”徐笑英上前一步,踟躇地向她问好,“我是徐笑英……十三年前的事,我想起来了。”

十三年前,裴婶已经成为村长的嫂子十年了。

村长的大哥自幼体弱,无法承担剥去人皮的辛苦练习和劳作,甚至在传承后代上也有些困难。

村长比他的大哥小八岁,脑子也更活泛,在父母死后将村子里张罗的很好,与大哥兄弟情深,还特意花大价钱为四十岁的大哥挑了个漂亮的女大学生——只是那女生不识趣,闹的太凶,被毒哑了——那就是裴婶。

村长的大哥对子嗣不抱希望,又着实喜欢裴婶的外表,在裴婶死心不再逃跑后,有时候也会教她自己学的纸扎术,在村里还算“体面”。

徐笑英被拐来,是因为村长见幼子如大哥一样身体不好,便想买个童养媳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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