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芍就猜郑大奎找何二立没什么好事, 只是没想到昨天才被抓,这群人一点要收敛的意思都没有。
见她站在不远处,何二立一愣, 脸上立马现出心虚, “你下班了啊。”
夏芍只做没听见他们的对话, “刚下,你这是准备去?”
“没、没干啥。”何二立立即否认。
昨天晚上才被抓, 还麻烦人家两口子去捞的他,他真说不出口自己又要去打牌。
‘
郑大奎却不以为意, “她是陈寄北媳妇儿, 又不是你媳妇儿, 你怕啥?”
这不是谁媳妇儿的事, 是人家帮了他,他却一点不长记性……
何二立脸上发红, 赶紧把话题岔开, “你怎么过来了?有什么事吗?”
“是有点事。”夏芍又不是何二立的谁, 没立场管他,只是道:“我想请你帮个忙。”
“帮什么忙你说。”何二立正心虚,一口应下。
夏芍叫他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说辞, “天越来越热了,东西放在仓房里容易坏,我打算在院子里抠个地窖, 想请你去搭把手, 你晚上有时间吗?”
“这……”何二立犹豫了
这要是在平时,他毫不犹豫就去了,给寄北家里帮点忙算个啥?
同样要换了别人,他毫不犹豫就拒绝了, 毕竟他都跟人约好了去打牌。
何二立纠结着,“改天行吗?我今天……今天还有点事。”
后面这句说得实在心虚,夏芍只当不知,“改天啊?那可能赶不上放粽子了。”
她蹙起眉,“天这么热,虾酱恐怕也放不住了,得赶紧吃。我妈刚给我从关里捎了罐虾酱,本来准备今晚你去,煎豆腐请你吃,看来只能等下次捎了。”
虾、虾酱煎豆腐?
何二立想想夏芍的手艺,突然有点饿。
“还有槐花。”夏芍看着他发亮的眼神,再接再厉,“这两天山上槐花开得正好,撸回来炒鸡蛋、包包子都很好吃。再过几天,等花谢了,就吃不到这一口了。”
是啊,等花开谢了,想吃也没有了。
何二立忍不住商量郑大奎,“要不改天?我先去寄北家帮他们把地窖抠了,有个两三天怎么也够了。”
郑大奎显然没想到半路会杀出个程咬金,皱眉,“你就为了口吃的?”
“那哪能?”何二立连忙澄清,“我之前就答应他们了,做事总得有个先来后到吧?”
上次去寄北家吃鱼,他可是打包票说随叫随到,总不好说了不算。
“她说两句你就跟着她走,不会是跟她有什么吧?”郑大奎状似玩笑说了句。
何二立立即反驳,“你别瞎说。”只是这样一来,他要真去了,好像还真有点说不清楚。
要是一般小媳妇,听到这话也该想着避嫌,改天再找何二立了,甚至不再找他。
夏芍却大大方方,“那也是我们家寄北有面子,我才能请得动人。”
郑大奎看她,她毫不躲闪看回去,郑大奎脸色渐渐阴沉,“那我改天再找你。”走了。
“你们准备怎么挖?”换好衣服重新下楼,何二立问夏芍。
夏芍哪懂这个,“等寄北下班,问问寄北吧。”
她就是找个借口拖住何二立,让他这几天先别去赌钱。
听陈寄北昨天那意思,何二立以前就是喜欢打牌,不玩钱的,最近才被人带着赌。这种情况赌瘾还没那么重,给他找点累活干,他也就没精力再去赌了。
这事夏芍还没跟陈寄北说,不过以陈寄北的敏锐,绝对能反应过来。
果然听何二立一问,正垂眸理着袖子的陈寄北看了夏芍一眼,“嗯,今天早上忘了说了。”
“那你俩先走,我回家拿镐头。”
等何二立跑去自家胡同了,陈寄北才沉眉问夏芍:“怎么回事?”
“我刚才下班,路过何二立那边,发现昨天蹲他旁边那人正在跟他说话,又约他去打牌。”
“你说郑大奎?”陈寄北眉心蹙得更紧。
“对,就是他。我怕二立又赌/博被抓,就把他叫咱们家来了。”
陈寄北没再说话,眼神却彻底冷了下来。
夏芍觉得不太对劲,“这个郑大奎有问题吗?”
她是知道书中剧情,所以防着别人拉何二立去赌。陈寄北又不知道,怎么是这个脸色。
见她疑惑,陈寄北顿了顿,才说:“我怀疑他故意引二立去赌/钱。”
“故意?”
“这帮人以前也找过我,我刚到单位前两个月,一发工资他们就来请我喝酒、打牌。”
这么说夏芍就懂了,这群人八成是设套套何二立呢。
她说昨天都被抓了,郑大奎怎么还非得找何二立,敢情是惦记何二立的工资。
陈寄北这人看似冷漠,却头脑清醒,极为敏锐,不可能轻易上套。
何二立就不一样了,热情、讲义气,贪玩又没什么自制力,更没心眼。
这样的人最好骗,也不怪会被人惦记上。
不让何二立跟这群人多接触是对的,估计昨天他赢钱也是人设计好的,再玩下去,他就该输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