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培盛也是目瞪口呆, 怀疑自己眼睛出了错,否则百福怎么一副舔狗样,朝年侧福晋吐舌头还摇尾巴??
他小心地看了眼王爷, 王爷脸色很不好看, 也不知道是为了谁。
半晌对他说:“你去把百福牵回来。等福晋她们钓鱼钓好了,再来禀我。”
“钓鱼”两个字,透着冷冷的味道, 四爷说罢,负着手走了。
只留苏培盛一人站在原地,看着手上被塞的牵引绳,有些欲哭无泪。
他可没有侥幸的念头,觉得百福对着他能像对着年娇那样, 任摸任抱脾气好得不得了。只是王爷的命令, 再难也要遵守, 他踟蹰片刻, 上前给几位主子请安。
福晋从讶异中回神:“苏总管?”
苏培盛忙道:“奴才是来找百福的,它挣脱了绳索,叫宠物房的人都急坏了……”
说着,扬了扬手中的牵引绳。
福晋明白过来,望向朝年娇撒娇的大黑狗, 微微忍着笑, 道:“你去吧。”
原来它叫百福, 秋嬷嬷同她说过,是王爷养的狗。
年娇喜新厌旧,全副身心都被百福吸引了过去,一边抬头细听,一边沉迷它油光水滑的毛发, 心道好软好好好摸,差点把钓鱼抛在脑后,更别提要给四爷一个亲吻了。
见苏培盛走过来,她站起身,有些依依不舍地退开几步。
百福却不愿意了,竖起尾巴,用一种满是进攻性的眼神看着苏培盛,紧接着用力一撞——
“哎哟!”苏大总管摔了个屁股蹲。
年娇:“……”
福晋:“……”
李侧福晋惨不忍睹地撇开脸,原来不是百福变了,是年氏特别讨狗喜欢。
她对婢女说:“还不扶苏总管起来?”
湖畔霎时鸡飞狗跳,藏在茂密草丛里的弘时咽了咽口水。
他收起看向百福渴望的、试图摸一摸的眼神,心想还是换个时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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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娇回梧桐书院的时候,面颊浮现着点点红晕。
相比在王府,今天运动量大,走动得也多。小花妖心头依旧残留着兴奋,一进院里,立马有人压低了声音:“回禀侧福晋,王爷申时就来了,现下正在书房。”
年娇:“……”
难怪她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霎时心虚起来,踮起脚,往书房的方向看了看。
四爷坐在摇椅上,单手拿着一卷书。
尽管留下了很多暗手在王府操控,但表面上,他是真的闲了下来。闲下来,就能做很多有趣的事,譬如逛园子,看书,但四爷现下丝毫不觉得有趣,听到轻手轻脚推门的声音,他头也不抬:“回来了?”
年娇迈开脚步,轻盈地走到男人面前,抽开书,整个人窝到他的怀里。
她又沐浴了一遍,换了一身汉服,因着行事匆匆,发尾还有未干的水露。年侧福晋惦记着方才未完成的诺言,趴在他的胸膛上,径直寻着他的嘴角去亲,被始料未及的四爷按住了后颈。
四爷淡淡道:“做什么?”
做什么?年娇眼眸晶亮:“爷给我安置了这么多好看的衣裳和首饰,我自然要好好地感谢爷!”
又说:“口头上的感谢太简单了,我钓上那么多条鱼,都给你吃。我叫他们把鱼桶扛到膳房,想必现在已经烧上去了,妾身辛辛苦苦一下午的成果,爷不尝一尝吗?”
她眼巴巴地看着老板,说得很是可怜,四爷神色渐渐缓和,想必是没有料到还有这一招。
等到香香软软的唇瓣印上嘴角,四爷什么气也消了,他若一天到晚和小姑娘计较,岂不是闲得没事干。
至于百福,那只不似主人的狗,收回“大将之风”的夸赞就行了。
步摇在耳畔轻轻摇晃,书房安静下来。等饭的时候,他听年娇叭叭述说对圆明园的喜欢,四爷笑了下:“那多在这住一些时日?”
年娇:“嗯嗯!”
年娇觉得一年四季住这里都行,有山,有水,还有吃穿,只是老板以后是要当皇帝的人,来半年顶多了,只得遗憾打消了这个念头。
四爷看出她的心思,道:“除了园子,热河也是避暑的好去处。远一些还有木兰秋狩,汗阿玛年年不落,你若喜欢,爷带你打猎去。”
不过今年热河避暑,他怕是不能随驾,毕竟刚上了折子“避世”,再说了,随驾远不如自家园子自由。至于秋狩,大约在颁金节前后,四爷话音刚落,年娇已是迫不及待,一颗心像长了翅膀,半晌,才矜持地按捺了下来。
她似想起了什么,雪白的一张脸,都要凑到男人的鼻尖:“爷快告诉我,设计汉服和首饰的人是谁?”
随即道:“我要花重金聘请。”
就用王爷给的零花钱,顶天了也不会超过一万两,年娇算盘打得噼啪响,满是期待地看着他。
四爷微微挑眉。
半晌道:“恐怕你请不起。”
年娇:“为什么?”
四爷气定神闲:“都是我忙里偷闲设计的,叫人定做的时候,为托门路,还真花了重金。”
年娇张了张嘴,就听四爷道:“娇娇若愿意付出十万两,我便考虑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