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惦记我。”
“也别和我道歉。”
陆迁被陶萄的目光定在了原地,随后夏岐阴沉着脸将他们全部赶走。
陆迁甚至都没来得和陶萄说他对《帷幄》的喜欢。
望着这些人略显狼狈的身影,陶萄忽然真切地意识到——如今,夏家的人也好,上辈子伤害她的旁观者也好,什么都不是。
当她有了蔑视他们的实力和底气的时候,他们显得如此不堪一击,只要她随便敲打一下,他们便溃不成军。
甚至显现了点不入流的可笑来。
哪怕是夏宸等人,此刻对她的态度也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甚至开始小心地照顾起她的感受。
如果一年前的陶萄看到现在的现状,一定会很快乐。
可是现在,陶萄却觉得无聊。
她看不上他们了。
各种意义的看不上。
曾经的她在心中暗暗发誓,再次回到夏家,她一定要夺走夏启月拥有的一切。
然而现在她对夏启月的一切毫无兴趣。
所谓的让夏家人尝尝命运的苦果,如果只是让他们后悔,或者让他们感到难堪,仿佛也只是那么一回事。
陶萄有些怀念一个人背着摄像机出远门取景的日子了,她怀念山中旅馆无边无际黑到发蓝的深夜,也想念那雨天绿波连天的林海。
在这一刻,这周遭的所谓的注视与惊叹,显得那样不值一提。
她身上露出了一点旷远的气息来,当时在抬眼时,却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远处一堆中年男人在一个青年身边与之闲聊,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邹家的长子,邹虞。
如今邹家大部分的事物,已经由邹虞负责。
邹虞不过二十七八,然而邹氏集团在他的带领下蒸蒸日上,他完全继承了其父的优点,与人交往之时,给人感觉如沐春风,在某种程度上,他比他的父亲更善于笼络人心,因而在名利场上,八面逢源,朋友很多,虽然都或多或少有些利益往来,但是大家都很愿意与他交好,甚至多的是人想把女儿送到邹虞跟前,如果邹虞看上了,那就是天大的喜事。
“失陪一下,我表弟找我,他今天也来了,好久没见,我和他过去聊一会儿。”
边上的几位中年人连连点头。
“邹先生去就是了,我们随意就好。”
陶萄很快见到了这位传说中的邹虞。
看到邹虞和陶萄站在一块,周围人的议论声都小了点。
不远处的夏从阳端起手里的酒杯,喝了一口,表情若有所思。
只不过邹虞和陶萄这边认识得很平淡。
许涔对陶萄只说,这是他表哥,又对邹虞说,“陶萄是我看着一步一步成长到现在的,她很不容易,哥你也在海市,以后多帮忙照顾一下。”
邹虞看了陶萄一眼,眼神有些诧异,继而脸上浮现出一点很温和的笑。
如同一杯清酒,让人见了便不由新生好感。
平心而论,邹虞和许涔气质是有几分相似的。
然而许涔的清是干脆的冷清,而邹虞的清则如上文所说,像清酒一般,虽然温和,却是经过蒸馏和淬炼的,带着一眼望过去便看得清晰的和善和回味绵长的后劲。
“你好,我叫邹虞,久闻不如一见,没想到是阿涔带我来认识你,本来想找个时间亲自过来祝你生日快乐的,阿涔许久没向我提过什么要求了。”他声音很是清润。
“我叫陶萄,葡萄的萄。”陶萄伸出手与邹虞握了一下,然后顺着他的话往下说:“许老师一直很照顾我,我们认识快一年了,不过邹先生你不必把他的话放在心上,认识了就当是交我这个朋友,至于照顾,您大可以把我看作是陶萄,而不是夏家的人,作为普通朋友来往即可,不来往也没关系。”
她态度很明白,明白得让邹虞忍不住愣了一下。
继而邹虞笑了下:“你反倒让我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照顾还是要的,毕竟你年纪小,以后如果碰到什么问题,你可以打电话给我。”
邹虞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烫金的名片递给陶萄,许涔却接过名片,似是对邹虞的做法有些不满。
“哥,你搞这做生意上的一套做什么,你直接存她的联系方式不就行了。”
邹虞也没恼,只是笑着说:“那等会儿你帮我存。”
之后几人在一起聊了一会儿天。
陶萄提到自己最近在学工商管理方面的知识,也说到了自己筹备新戏的打算。
“听人说你父亲打算让你进公司,看来这是真的。”邹虞开口说道。
陶萄没有遮遮掩掩的意思,当即大方的承认了。
“这些东西很枯燥吧?”邹虞问。
陶萄说:“一开始听不懂是有些无聊。”
“现在也还好,分析案例也能说出个字子丑寅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