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
玄烨心下一急,赶忙叫住了她,“唉,与你说笑的。虽色香味前两样没占到,最后一样还是不错。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要什么,朕允你了。”
挽月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忽而朝他们走近。直到走到玄烨跟前,向他一伸手来,“空口无凭,皇上得立个字据。”
玄烨微微愠怒,“朕金口玉言,驷马难追。”
挽月冲那两个人努努嘴,“他们俩跟您是一伙儿的,我信不过。”
容若和曹寅纷纷退到一旁,偷偷地笑,谁也不愿意这时候插这个手,管这个闲事。
玄烨打量了挽月一眼,一副拿她没法子的样子,却是解下了腰间的一枚玉佩,轻轻地放到挽月手心,“你要的字据,往后想好了要什么,拿着它来找朕兑现。”
挽月仔细端详着手中的玉佩,忍不住莞尔:这东西好生眼熟,不就是上回在佟国维家,自己趴在地上,为了阻止眼前之人逃走,死死拽住的那一枚?没想到这回,是对方主动解下来给了她。
她捏着玉佩在皇上面前晃了晃,“那臣女便当真了。谢皇上恩典!”
晃手间,玄烨却留意到了她如雪的手背上似有一段淤青,不由拽着玉佩的流苏拉过来看。挽月以为他要反悔,想要夺回去,于是更加死死拽住,意图往自己这边拉。
瞧她这个护短的模样,玄烨又好气又好笑,“朕都说了,金口玉言,既然答应给你的东西,就不会再反悔。朕只是想看看,你这手怎么了?”
咩?是为了这个?
挽月却面露委屈起来,“也没什么,就磕到碰到了。”
“磕哪儿了?女儿家,也不老老实实的,人家的小姐都走路规规矩矩,你倒是不小心。”
挽月忍不住缩回去揉了揉,撇了撇嘴,心里道:还不都是因为你!
玄烨将目光从她的手背上移走,“好了,天色已晚,快些回去吧。”
“嗯。臣女告退了。”
推开留芳阁寝宫的珠帘门,碰撞在耳边发出哗啦的声响。
“是。”玉屏看了一眼南星,又看了一眼挽月,轻声道:“奴婢已经为您准备好了热水,您沐浴吧。”
将整个人浸泡在热水里,没过肩膀,挽月将将能抚平这一日给她带来的仓皇。她深吸了一口气,将将松弛下来。掌心的玉,圆润通透,举起来对着光看,能看清上面的图腾和字。
“爱新觉罗……”挽月喃喃自语,念过又轻声笑笑,苦思冥想道:“我该要个什么呢?得像个特别划算的……要不然让他把内帑的银子都给我、狠狠宰他一刀好不好?”说罢,又觉得太不切实际,连自己都笑了。
水汽幻化做水珠,从她精致小巧的鼻尖滴落入浴桶里,南星一边给挽月用木瓢泼洒温水,心中也不禁感慨:小姐真是生得冰肌玉骨,容色绝佳。这样的身子,任谁见了不会心神荡漾?
泡了一会儿之后,总算驱散掉发自身体中的恶寒。挽月从浴桶中起身,换上寝衣。玉屏提着一篮子食盒走了过来,“小姐,御膳房给留芳阁的每位伴读送来了夜宵,这是给您的,都是些新出炉的点心,还热乎着呢。您用一些吧。”
挽月淡淡扫了一眼,没什么胃口,对玉屏吩咐道:“放到明儿就不新鲜了,你和南星分了吃吧。”
小姑娘家都爱吃,玉屏和南星面露喜色。玉屏却忽又皱了皱眉,“那这果脯蜜饯,要不要给您留着?”
果脯蜜饯?挽月擦了擦头发,好奇地看去,都是些她平日里常吃的霜糖陈皮、梅干、杏干之类的。她往下扒拉了一番,果然找到一张包糕点的纸,正面画着一只香炉,反面画着四匹奔驰的骏马。
一言九鼎?驷马难追?
挽月顿觉好笑,这家伙还挺有意思。
许是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竟就挨着被子昏昏沉沉地睡去。待醒来时,天光已经大亮,是被南星急促的声音喊醒的。
“小姐小姐!出大事了!”
挽月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见床畔的南星神色紧张,声音急切。看到她睁眼睛,赶忙同她道:“今儿皇上同众臣狩猎,遇见野狼袭击了,老爷受伤了!”
“野狼?怎么会有野狼呢?”挽月立刻从床上支棱起来,匆匆就要穿鞋袜。
玉屏一边帮她穿鞋,一边解释道:“其实这南苑的山林除了有鹿、羊、兔等一些温和的动物,本就会有许多凶猛兽禽,像什么豹子、老虎、野狼、熊。狩猎是为了维持将兵们的血性,独有的一种操练方式。可这回不知怎的,那狼野性非常,遇见射箭非但不跑,反而向射箭的人扑了过来。”
“快走快走!”
挽月慌不择路,到鳌拜同纳穆福所住宫室时,里里外外已是围了不少人。“阿玛!”挽月冲上前去,见鳌拜仍旧坐着,只是胳膊上吊着个绷布,隐有血迹渗透出来。周遭班布尔善、济世等人满满当当站了一屋子,听见挽月的声音,自觉地让出了一条道。
鳌拜看见女儿,“呦,月儿你来了。”
“您怎么受伤了?”挽月心急如焚,先是看看鳌拜的伤口,接着左顾右盼寻找太医的身影。鳌拜笑笑宽慰女儿道:“是纳穆福去叫你的吗?太医都说了,就是点皮外伤,再用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