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我见犹怜,再看敏鸢头发披散也未梳旗头,随意穿了一件旗袍也没戴压襟,神态慵懒眉眼又带戾气,顿时火从心底冒。
吉兰了解这父女俩每次见面时的状态,这下又有了对比,怕自家小姐吃亏,忙过来悄悄拍了下敏鸢的背,抚慰一下。
二女一言不发,全都倔强地撇着嘴,互相不看谁。鳌拜觉得有点好笑,这眼神里的狠劲、傲气,还真有点像亲姐妹。
“打起来了?挺能耐啊!说说,谁先动的手?”
“她!”
“我!”
敏鸢挺惊讶,她还以为挽月要在阿玛面前哭哭啼啼装好人,恶人先告状,没想到竟然干脆一口承认了。
鳌拜也觉得挺有意思,看向挽月,挽月此时反倒有点不好意思了,红了脸。
“呦,这会儿知道害臊了?刚才打你姐姐时候不是挺勇猛么?”
挽月尴尬小声说道:“虎父无犬女么。”
众人忍不住噗哧一声笑出来。
敏鸢不屑地冷笑,“巧言令色。”
“乐薇,你来说!”
乍一被点到名字的乐薇“啊”了一声,只得硬着头皮,用尽量客观的言辞将整件事情前因后果描述了出来。
鳌拜指指对面两个女儿,“前因后果我都大概知道了。敏鸢,是你说挽月身分不明,亲爹还是不是我也说不准?”
吉兰心惊肉跳,她刚刚听见小姐说这句话就知道不妙,这传到老爷耳朵里,没有男人愿意被传孩子不是自己的,不论是真是假。
敏鸢又何尝不知道,只不过说的时候正在气头上,只为逞口舌之快。这会子不免心虚。
鳌拜并不打算放过她,“怎么?有胆子说没胆子认?”
吉兰刚要制止,敏鸢却已经开了口,“是我说的,我认了。”
鳌拜拍案大怒,阖屋瞬间鸦雀无声,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喘。
他捋了捋手腕袖口,正色道:我告诉你,我既然敢认,那便是有十二分的把握。冒充宗女是大罪,銮仪卫查得仔仔细细。你是质疑我还是质疑銮仪卫的能力?你二十七岁,跟一个小孩儿斗气,我都替你臊得慌!”
敏鸢自知理亏,仍站直了身子,挺直脊梁道:“话在气头上,就说出来了。要打要罚都随你,但我不认错。”
鳌拜看向挽月,“那你呢?”
“我有错,不该对长姐动手,可以有别的解决法子。但我不道歉。”
“哼,都挺倔!不愧是我鳌拜的女儿。罚是一定要罚的,额尔赫!拿根绳子来,把她俩捆起来。”
所有人皆惊愕。挽月和敏鸢也都瞪大了眼睛。
乐薇吓得盈了泪,“爷爷,大姑姑和小姑姑就是闹着玩儿的,都过去了真的!我小时候也顽皮来着。您别罚她们了,小姑姑这般清瘦,又是刚来,您让她往后怎么想这个家?怎么看待您、看待我们这些家人?”
额尔赫也愣住了,“老爷,这不能吧……都是娇滴滴的千金小姐,这传出去名声就毁了!”
“我说话不好使?那扎克丹,你去拿!”
扎克丹朝额尔赫望望,麻利地出去,不一会儿便拿来了一根长麻绳。
绳子扔到地上,“老爷,绳子给您拿来了。”
鳌拜朝绳子看了一眼,狠狠剜了他一道,“谁让你拿麻绳了?还拿这么长!不知道的还以为捆牛捆猪呢!”
扎克丹悻悻然低下头,心里嘀咕:不是您说拿绳子拿绳子么……
额尔赫顿时了然,对吉兰吩咐一句,吉兰赶忙从外头寻了一缕一指宽的布条,呈了上来。
鳌拜吩咐道:“把敏鸢的右手和挽月的左手绑在一起,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许替她们解开!什么时候对对方道歉了,什么时候解。你们俩要是谁自己动手了,我就打死吉兰或者那什么星,什么冬。乐薇不许跟着,回你自己屋里把《孙膑兵法》抄一遍。”
乐薇傻了眼:“她们俩打架,这里没我什么事儿啊?”
“你若足够聪明,她们俩就打不起来。”
乐薇:我真是无妄之灾!
乐薇自认倒霉,也不敢再替二人求情了,只得同情地看了挽月一眼,“小姑姑,我先走了,那你自己保重啊。”
婢女蜻蜓在心底叹了一口气:您有这功夫还是先同情同情自个儿吧!
鳌拜又加了一句,“不许奴婢帮忙,今天一天,就让她们俩自己解决一应事宜,谁敢上手帮忙被我知道了,就剁手。”
一听到要打自己贴身侍婢,两个人都不敢替自己分辨了。只好眼睁睁看着布条绕到自己手腕上。
绑好后,敏鸢使劲挣了挣,直接把挽月一踉跄拉到了自己怀里,“哎哎,你别靠我!”
挽月没好气道:“你不拽我,我怎么会倒。”
二人别别扭扭站好,鳌拜甚是满意,“都回去吧!”
敏鸢气急败坏又毫无法子:这不跟坐牢似的?!
挽月:糟老头子好手段!
两个人不情不愿地出了荣威堂。
敏鸢不客气道:“吉兰我们回春和苑。”
“凭什么回春和苑?我还想回悠然居了。”
敏鸢转过脸来,刚要发作,挽月慢悠悠道:“哎,你别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