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慢慢研究分尸, 我出去看看环境,一会儿就回来。”
寒商拉开门。
“要是有杀人狂来找你,就给我打电话。”
许知意:有没有常识, 恐怖片里电话要是能打出去,那就不是恐怖片了。
等他走了, 许知意在那张唯一的床上坐下, 脑子又从恐怖片滑到了情.色片, 然后是色.情片,尺度万马奔腾一样越跑越远。
许知意把脑子收回来。
寒商是蓄意的。
他没有表白,没打任何招呼, 只顶着雇个临时“女朋友”的幌子, 付了每小时一百刀的时薪, 就直接把人带到这种地方来。
这不太像是她了解的那个寒商能干出来的事。
然而他确实这么做了。
也许隔了这些年, 他在德国待了那么久, 早就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寒商了。
他会说荤话,会调情, 会把人按在墙上亲,亲完还不认,说什么“春天了,你懂的”, 所以忽然把人带来开房, 也没什么奇怪。
可他上次明明说过,他也是第一次那样和人接吻。
也许是在说谎。
许知意心里复杂地七上八下时, 虚掩的门被推开, 是寒商终于回来了。
他打开门,站在门口,目光落在坐在床边的许知意脸上。
许知意脑中的念头纷纭复杂, 理都理不顺,寒商也站在那里,凝视着她,没有出声。
好像吸了口气,下定决心一般,他快步向她走过来。
许知意脑中两个小人儿在疯狂吵架:
一个小人说:现在站起来,跟他说不要,你要回家。
另一个小人喊:可是那是寒商!寒商啊!
寒商人高步子大,片刻间门已经走过来了,他来到床边,毫不迟疑地向她俯下身——
他的一只手落在她肩膀上,倾身下来,呼吸拂过她的面颊。
许知意脑子里两个吵架的小人儿骤然闭嘴。
扭绞在一起的杂念消失了,只剩下眼前逼近的寒商。
他的睫毛,他的嘴唇,他的喉结。
许知意又闻到了他身上独有的那种好闻的味道。
两个吵架的小人儿齐刷刷躺平,许知意挣扎着想:算了,他爱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就在这时,许知意分明看见,和当年在出租房里喂他吃寿司时一样,一抹红晕飞快地染上他的耳沿,向上蔓延。
许知意惊奇得忘了他在逼近这回事。
这个人自己靠过来,竟然还会害羞?
寒商这个虚虚的抱着的姿势只维持了一两秒——
他已经探身拎起她身后床上的旅行包。
他拎着包,直起身,“走吧,我们去退房。”
许知意:?
许知意:??
许知意一头雾水地跟着他,下楼回到前台,寒商说明来意。
青瓜三文治小伙也愣住了,“你要现在退房?是对房间门不满意吗?如果有不干净的地方,我可以上去重新帮你们打扫。”
旅馆太小,原来前台清洁都是他一个人包办,够忙的。
寒商答:“不是,我们忽然想起来,有点急事要走。你照常扣一天房钱就行了,没关系。”
寒商这么大方,等于白给一天的钱,小伙顿时松了口气,没再说什么,在系统里扣款打单子。
走出门,回到车上,许知意才问:“那我们现在要去哪?回家吗?”
“不回家,”寒商说,“我查到,这里再往前开,镇上还有另外一家旅馆。”
他淡定地发动车子,“你不是不喜欢和我一起睡么?我们过去找找,说不定那家还有两间门空房。”
这才比较像是寒商会说的话。
许知意悄悄瞄一眼寒商的侧脸。
这张脸和当年一样,线条漂亮,甚至因为眼神更凌厉,鼻梁更挺直,比大学时更有男人味。
是多看一眼,就会让人心跳加速的模样。
他耳朵上的红晕褪了,恢复了正常。
刚刚的那点红晕,让许知意的心安定多了,她点头,“好。”
寒商面无表情地开车,心还在狂跳着。
裴长律的那种做派,看着容易,原来真的是有点技术含量的。
他撑不住。
刚刚在房间门里,无限靠近她的那一瞬,他满脑子都是:干脆就这么吻下去算了。
把她按在床上,亲下去,然后许知意就会以为他真的要做什么,被吓死。
记得有一次一起吃饭,裴长律喝得有点多,大家起哄让他传授追女孩的经验时,他真的说了。
他说,越是对那种特别矜持,特别漂亮,你非常喜欢的女孩子,越是不能心急。一定要克制住,把握分寸,把速度尽可能放缓。
就像玩悠悠球,甩出去后,要借着弹力收回来,收到手中,只能轻轻一碰,又一定要再脱手。
要诀就是制造暧昧气氛,似是而非,收放自如。
可寒商一靠近许知意,就根本不想放手。
裴长律当时说,你对她的每一点喜欢,现在都是你的敌人,让你不理智,不冷静,忘掉战术,行为鲁莽,把她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