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微笑,“看吧,真的落灰,这脑袋不能要了。”
掸完就放下手,并没有什么太出格的动作。
寒商很清楚,裴长律对许知意和对其他女孩子是不一样的。
以前曾经听他炫耀过,和女孩从认识到接吻的最快记录是一个多小时。
可是他认识许知意,差不多已经认识了一辈子,却向来亲昵而不狎昵,照顾有加,却不乱占便宜,让两人一直维持着这种友达以上,近乎半兄妹的关系。
寒商作为旁观者,对裴长律的心思,看得很明白。
裴长律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许知意就是他留在锅里的那块肉。
那块肉看上去很美味,十分诱人,但是决不能轻易碰,因为只要忍不住动了,就一定是要认真的。
他现在没玩够,还不想。
她漂亮,聪明,人品性格好,善解人意,出身清白,他爸妈还很喜欢,所有硬件条件都很合适,而且她父母都是他爸的下属,背景差着一截,十分好拿捏。
许知意这个本应该在裴长律十岁阅尽千帆的时候出现的理想结婚对象,却像是上天在跟他开玩笑一样,从他两岁起就认识了。
不能碰,又决计舍不得丢,所以只能这样半远不近地吊着。
裴长律这些年追女孩子,从来没失过手,对女孩非常有一套,在许知意身上,尺度也掌控得分毫不差。
他会在给她的卡片上写“我在明大等你来”,却在报到时不来接她,会热心地拉她出去玩,却照样和沈明希交往。
不能近到让许知意误以为他在追求她,又不会远到让两人的关系冷下来。
进可攻,退可守。
等有一天打破这层关系,真的展开追求,就是两人认真的时候。
这都是裴长律的想法。
寒商很清楚,裴长律的想法不重要,关键是许知意怎么想。
有这么一个长得帅,双商高,体贴肯照顾人,又对女孩子很有手腕的“邻居哥哥”,动心是正常的。
许知意本人一再撇清她和裴长律的关系,但是寒商仔细观察过她流露出来的姿态和反应,各种细枝末节,觉得这个“邻居哥哥”,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很特殊。
寒商不再看他俩,转身走到书桌前。
那张书桌,现在还有他的位置。
他的专属座椅仍然摆在书桌旁一角,他的台面也没有被她占掉,空着一大块。
许知意忽然意识到半天没听见寒商的声音。
她转头看了看,只见寒商在书桌前坐下,不是他平时的位置,他坐在了她的椅子上。
“知意?”
裴长律叫她。
她走神了,裴长律正在说话。
“这个高度可以吧?”裴长律问。
许知意点头。
工人在装挂空调的架子,裴长律有一句没一句地跟她聊天。
许知意心不在焉地应着,找机会又转了一下头,看见寒商坐在那里,百无聊赖地撑着头,另一只手拿着她放在桌上的彩笔,在草稿纸上乱涂乱画。
不知道在画什么。
他把画花的草稿纸随手一团,一个空心篮,准确地命中墙边的垃圾桶。
“……都带来了。”裴长律说。
什么都带来了?
许知意回过神,看见裴长律打开背包拉链,在往外拿书。
“是我用过的托福资料,全在这里了。”
裴长律又说:“进实验室的事,我还没直接问,前两天稍微探了探老板的口风,估计问题不大,要是你决定了,我就帮你说。”
他想了想,“就是以后上课之外的空闲时间,基本都要泡在实验室里,你可以么?”
许知意意识到:“那就没时间画画了?”
裴长律答:“估计是没时间了。”
电钻声又响了,许知意把接粉尘的报纸挪了挪。
她再回过头,看见寒商已经没在乱画了,手里拿着一样东西,翻来覆去地研究。
是几根编在一起的黑色细皮绳,上面穿着几颗黑色的珠子。
许知意愣了一下,热血上涌,脸都红了,火速冲过去,想从寒商手里抢回来。
“我随便编着玩的,很丑,你不要看。”
桌面上,她常用的数位板旁边,放着个小塑料盒,里面还装着几根皮绳和其他形状奇奇怪怪的配件。
寒商刚刚拿起来的皮绳,只编了短短的一小截,编法十分复杂。
但是公正地说,手艺很不怎么样,编得歪七扭八,寒商滤镜再厚,也夸不出来。
寒商抬眼看向许知意,目光落在她飞红的脸颊上,又瞥了眼那边正在帮工人递工具的裴长律,松开手,任由她把皮绳拿走。
他随口低声说:“你紧张什么?”
许知意也压低声音:“我没有。”
许知意火速把小盒子盖起来,挪到书桌一角,才算放心了。
裴长律转头叫她:“知意啊,这边要不要也遮一下?”
钻墙的灰随着噪音往下掉,殃及的面积比许知意以为的大多了。
许知意连忙过去,没看见身后,寒商松开攥着的手。
他手心里握着一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