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意摁亮屏幕, 抬眼又观察了一下。
只见dy光是举着菜刀,气势相当吓人,但只是做做样子, 没有真砍的意思。
许知意犹豫的瞬间,dy一个不小心,手里的菜刀被Andy夺走了。
Andy夺过刀,并没有放下的意思,dy愣了一下,掉头就跑。
现在举刀的和被砍的换了换,轮到Andy攥着菜刀追dy。
他刚才被追得直冒火,现在瞪着眼睛, 一刀劈在客厅的沙发背上, 把皮沙发砍开一道口子,里面白色的海绵都露出来了。
Andy吼:“你跑什么?你刚才砍我不是挺厉害的吗??”
他挥舞着菜刀, 砍在墙上, 下手不轻,砍掉了一块泥灰。
dy慌张地环视一圈,一眼看见许知意, 飞快地奔过来, “救救我,他要砍我!”
许知意顺手把她拉进房门里, 直接关门。
还没来得及关好,Andy就举着菜刀冲过来了, 抡起菜刀, 一刀劈在许知意的门板上,咔地一声响,老旧的门板裂开一条大缝。
“干什么呢?!”
是寒商的声音, 他回来了。
他越过沙发,大步冲过来,一把揪住Andy后衣领。
Andy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寒商就已经死死地把他按在墙上,瞬间劈手把他手里的刀夺了。
寒商先转头扫视一遍许知意全身上下,知道她没事,才说:“许知意,报警!”
两个ndy这才慌了。
人被按住了,菜刀没了,两个人刚才打得惊天动地,毫不含糊,现在一起求情告饶,也很干脆。
最后协商的结果,是不报警,但是他俩必须马上连夜搬走。
他们上楼收拾东西去了,寒商没有走,他拎着刀,转头看向许知意。
许知意提醒他:“你的门和沙发都被劈开了。”估计要找人修。
“你自己也差点就被劈开了,你没意识到?!”
寒商的声音里明显带着怒气。
“遇到这种事,躲在房间里就行了,你出来干什么?许知意你2G网冲浪?那么多管闲事结果自己被砍了的案子没看见过?你号称一百四的智商是负的吧?你是不是傻?”
“……我就是探头出来看看我的电饭锅,也没想见义勇为,刚才拉她进屋就是顺手。”
许知意解释。
“再说,那个Andy一刀能劈歪,没见过刀刀都能劈得那么歪的。我感觉,他就是虚张声势,也不是真想砍人的意思。”
“你,感,觉。”
寒商眯着眼睛,压低声音,声线突然变得诡异地温柔,却让人毛骨悚然。
“你砍过人么就‘你感觉’。你知道杀红了眼是什么意思么?人到那种时候,热血上头,什么事干不出来?”
高一那个夏天浓重的血腥气忽然涌入两个人的脑海,两人一起沉默了。
寒商的目光滑落,停在许知意左边的肩膀上,仿佛那里仍然有一大块洇湿的印子。
他盯了一会儿,最终叹了口气。
“你进去吧,锁好门,我盯着他们搬家。”
许知意回房去了,寒商在客厅里爆出海绵的沙发上坐下。
他拎着菜刀的手其实还在抖。
他刚刚回家,开门进来的第一眼,就看见那个男人举着菜刀,猛地一挥,对着门里的许知意劈了过去。
寒商当时脑子嗡地一下,全身的血液一起上涌,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越过客厅中间的沙发冲过去的。
一直到夺下刀,他的心还在狂跳。
许知意却一脸的不在意,淡定得跟没事人一样,恨得他只想掐住她的脖子,使劲摇晃她那颗进了水的脑袋。
她要是真被砍了,该怎么办?
她要是真的死了,该怎么办?
楼上去收拾行李的那一对,声线逐渐升高,又吵起来了。
寒商站起来,走到厨房,把菜刀插在刀架上,想了想,干脆拉开橱柜最下面一格抽屉,把刀架上的刀全部扔进去,用脚一踢,关上抽屉。
许知意回到房间里,重新坐下画画,眼前却还是寒商刚刚的样子。
他今晚很不一样。
重逢以来,他始终不咸不淡的,就算那天亲她的时候暴烈如火,亲完之后仍然是那副满不在乎的模样。
可今晚不同,他好像真急了。
全是拜那把到处乱砍的菜刀所赐。
许知意忍不住脑中跑马:如果真的被砍一刀,不知道寒商会怎样?
然而菜刀没机会了,两个ndy东西收拾得非常快,搬出了老宅。
只有乐燃一无所知。
第二天一大早起来,许知意出来洗漱,就听见乐燃在厨房对寒商说:“昨晚怎么那么安静呢?我睡得特别踏实。”
寒商只嗯了一声,自顾自打开冰箱找吃的。
乐燃也从冰箱里拿出半根萨拉米,举在手里,原地滴溜溜转了一圈,眼神很茫然。
“哥,咱家刀呢?”
天气晴好,后院的鹦鹉们开始觅食,展开雪白的大翅膀,小型轰炸机一样在碧蓝的天空中来回滑翔,往邻居家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