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见血。
但比起刚认识时的温柔和热情,莉亚觉得还是他现在的样子更好一些。
听到凤镜夜的话,莉亚下意识开始回想咒监委发过来的那份厚厚的资料,半晌后肯定地摇了摇头:“那个诅咒确实没有这个能力。”
说完,她就发现凤镜夜眼神奇怪地看了她一眼,然后长长地叹了口气,从帮忙变成主导,动作精准迅速地将桌上的礼物分类,手制品单独分成一波。
“冰帝后援会默认不允许送手制品,这些都扔掉。”
莉亚条件反射地拦了一下,对上镜片闪光的凤镜夜,她缩了缩手,吞吞吐吐道:“这样好像有点浪费了大家的心意……”
凤镜夜冷笑:“与其说这是心意,不如说她们是在试探你的接受程度,包括像刚才那样围住你的行为都是后援会明令禁止的。不摆明态度,她们只会变本加厉,我建议你趁早将这件事报告给学生会。”
“这一点我赞同。”
忍足侑士突然插入对话,“曾经发生过后援会会长试图反过来控制正选的恶性事件,自此之后就学生会就设置了诸多规定来划清双方之间的距离。后援会的成员追逐的只是那一个完美的象征而已,真的让她们过度接近,对彼此都不是一件好事。”
作为同样拥有后援会的人,忍足侑士的建议包含了更多感触。
而对于从来没接触过这些的莉亚,这样的关系在她心里同步换算成了另一种更熟悉的形式。
圣女和信徒。
这么一想,在大教堂的时候,莉亚和灰之氏族以外的人都接触不多,但好像并没有影响领地居民们对她的尊敬。在南湘南上学的时候也从来没有受到过打扰,只有在最后的毕业式上,这些受大教堂庇佑的人才会借此机会将炙热的目光齐齐投向她。
——就像是对待放置在教堂祭坛上的神像一样,崇敬、信奉、止于远望。
这种过于明显的地位差异对于常人来说是一种负担,但莉亚却意外地接受良好,而且在无意间承担起了这份沉重的憧憬,反而是冰帝后援会这样的过于接近现实的距离让她更加不知所措。
这难道也是社恐的一种无意识表现?
总之用她对待大教堂信徒的态度对待后援会的人就行了吧。
莉亚郑重地点了点头:“我明白了,谢谢你们的建议。”
然后桌上的手制品单独装进了一个大袋子,塞进了书桌里。
见状,忍足侑士和凤镜夜同时皱了皱眉,以为莉亚还是准备心软收下礼物。
这节下课就是午休,他们看着莉亚提着那个大袋子走出教室,过了十五分钟之后,两手空空地回来了。
忍足侑士还以为莉亚是出去扔掉了,结果后来得知,那群后援会的人在她出去之后果不其然地跟了上去,到了一处位置偏僻的小草坪之后,莉亚就将袋子里的手制品都还给了本人,感谢的同时表达了不希望被打扰的意愿。
“……就这样?”他迟疑道。
跟他一起分享八卦的向日岳人闻言给了他个白眼:“你不是和凤是前后桌吗?那天之后应该就没有后援会成员找到班级里了吧。”
“确实没有,不过我一直以为是她上报学生会之后遭到管制了。”结果原来是凤莉亚自己处理好的吗?
她是怎么做到的?
忍足侑士不禁好奇。
“对啊,好奇的人可多了,毕竟她们之前那种狂热的态度大家都有目共睹,不如说她们现在的狂热程度反而变本加厉了,可惜凤后援会的人嘴都很严,好像最近还换了一个新的会长,打听不到什么新的消息。”向日岳人做了个标准的挥拍动作,想了想,总结道:“不过仔细一想,是那个凤的话,好像也不奇怪。”
忍足侑士训练的动作一顿。
虽然知道向日岳人说的是相貌家世性格能力这样平常世界的评判标准,但他的眼前还是不可控制地浮现出那个站在污浊所化的巨树顶端,周身缠绕着金色圣火的圣洁身影。
还是那句话,人总是会对未知充满好奇。
凤莉亚自身明显超出一般特殊能力者的实力、疑似咒术界派来救场的黑发男人称呼她为‘小圣女’、一向公事公办的咒监委对她表现出的恭敬和顺从……
他这位同学身上的重重迷雾组成了一扇半掩的大门,诱惑着这个年纪尚轻的少年推门而入一探究竟。
不过忍足侑士没有那么鲁莽,他选择去求助自家长辈,但在他行动之前,却先一步被询问了有关凤莉亚的问题。
他最初还以为是这场谈话的中心是出现在冰帝的诅咒,但父亲的态度却着重落在了其他地方。
听了忍足侑士形容的金色光芒后,忍足家主陷入了良久的沉默。比起不敢轻举妄动的凤家,他们知道得更多,但也知道得更少。
“不要和她走得太近了,侑士。”
“您的样子好像下一句就要说‘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忍足侑士故作玩笑地耸了耸肩,“那至少也要告诉我她的身份是什么吧。”
那个诅咒听说是准特级,难道是凤是一级咒术师?不过看咒监委的态度,也可能是黄金氏族的一员,治愈这么特殊的能力又有点像是异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