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堂西侧一座三层阁楼学房, 容纳近四百上五层修士,前方有广阔湖亭围绕,后靠群山, 窗下便是幽静曲折园林。
东侧简单许多,左右两排学房,门口各自挂牌, 分列玄黄。正南是空旷平地,铺陈青砖, 旁立一扇告示栏,今日同样贴着各班姓名座次。
正北立有一八角楼阁塔耸立,斜对面是夫子们的案房,供各堂主、掌事以及执事们休整等候。
巳时末,一名执事提前回了案房, 诧异望着里面的同僚:“吕执事,你这么快从黄五回来了?”
“还没去。”
“这都快午时了。”取完东西的执事道, “今天第一堂课差不多要结束了。”
“不急。”角落里坐着一位中年男执事,正给自己案桌上的灵花浇水,“这个时候他们肯定还在打斗, 我再等等。”
站在对面的执事想起来:“也对,上届学堂开启首日, 黄五伤了有七八十人吧?”
“一百二十三人。”吕执事道, “最后桌椅全部搬了出去,所有人挤在一起, 站着听课。”
他之所以知道这么清楚, 是因为自己就是上届黄五受害者。
那时候黄五每日都有争执斗争,许多人都憋着一股劲,势要离开黄五, 往上爬。
他努力爬了这么久,成功留在星界当上执事,如今又成了黄级班的夫子。
对面执事啧啧摇头:“那再等等。”
过了会,又一名执事回来,见到吕执事,忽问:“黄五的人都走了?我在隔壁一直没听见动静?”
这是今日负责教导黄四的执事。
毕竟是学堂首日,这些新生都十分兴奋,吵吵闹闹的声音不绝于耳,但在黄四学房的执事就没听见过隔壁的声音。
吕执事一愣。
对面的执事连忙道:“吕执事你快去看看,别闹出大事。”
吕执事心中一突,如果出事,上面肯定会发现自己偷懒未及时去学房,他倏地掠出案房,朝黄五赶去。
……
那头,黄五学房搬出去的桌椅又搬了回来,上下两层各坐着十排修士,众人格外安静。
一些修士端直坐着,闭目修行,更多的修士拿出玉牌左右前后结交,一开始互相望着对方不同的道袍,俱是一顿,但不知谁先主动碰了玉牌,无声默契地加了讯友。
于是,等到吕执事急急赶来黄五学房时,见到的便是整整齐齐叠坐成两层的黄五修士,且他们一手玉牌,一手灵识,不知在疯狂传讯什么,神情专注至极。
安静程度堪比天一学房。
“……”
吕执事收回迈进学房的脚,往外看了看,艳阳高照,再看向学房内,情形依旧。
他并没有出现幻觉。
黄五的新生不仅没有发生斗殴,反而整齐安静坐在学房内,甚至连十排座椅都在!
多余的人全御剑坐在上空。
吕执事一时心绪复杂:当年,他们怎么没想到?
“咳!”
门边上第一排忽传来咳声,黄五学房的修士意外默契,齐刷刷收起玉牌,若无其事抬头挺胸。
吕执事:“……”
他重新走进学房,目光在上空转了转,又落到下方,定了定神,指向自己开口:“吕经义,灵植堂执事,负责种植养护,黄五夫子之一,将在此授教三个月的灵植通识课。”
平青云靠近长央,悄声道:“还要学灵植通识?我以为夫子会教导法诀、剑招之类的东西。”
“能有机会多学点东西,自然更好。”长央将夫子刚才的话又在脑中过了一遍,“我们不止一个夫子,后续应该还有别的内容。”
站在学房讲台前的吕经义正色:“自今日起,每月五天一轮,每日两位夫子授课,逢三十一休课,另二月可连休三日。”
他看了看学房上下两层的学生,抬袖一挥,所有人面前都浮停一粒黄色长圆状卵形物。
“此为灵谷种子。”吕经义道,“除去有关灵植通识,我还会传授你们如何用灵力浇灌养出灵谷。先把这粒种子收下,我们开始授课。”
他是一名灵植师,主要讲授有关不同灵植的基础生长周期、效用等。
不过第一堂课他来得太晚,并未讲多少,临走前在门口墙上贴了一张日课表。
见吕执事离开,众人目光皆聚集到墙上,但谁也没动。
“门口道友,你帮忙念念。”有人喊。
靠门的修士果真起身,撕下日课表,开始念起来:“一日灵植通识、卜运,二日御兽、摄鬼,三日医经、丹药,四日法诀、器刃,五日阵法、符箓。授课时辰为巳时和未时,结课在午时及酉时。”
“那今日未时的课应当是卜运了。”
“这是什么都要学吗?”
议论纷纷中,黄五学房御剑的修士自前后两门有序离开。
长央和平青云、白眉出了学房,她收剑看向掌心中的灵谷种子:“吕执事说他会授教三个月,或许三个月后会有考核。”
平青云一怔,随后反应过来:“初考也是隔了三个月。”
长央点头,提醒:“往后日课不可懈怠。”
学堂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