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炽猝不及防遭了偷袭, 仓促间,只来得及回撑起薄薄一层灵气挡在身后,那道来历不明的符咒洞穿了他的防护, 拍到了他护身法衣消散, 将他整个人搡了出去。再加脚下被树根一绊,堂堂镀月峰主差点摔个马趴。林炽踩着醉酒步踉跄出一丈多远, 撞在了墙。
只能透过铭文缝隙声的魏诚响:“……”
什么动静?
奚平:“……”
林师这四肢怕不是头来时候刚换的,怎么看着这么新?
他简直有些恍惚起来:他是不是还忘了点别的?他确实是个筑基来着吧……筑了个空虚没道的那?
当年东海,他拿着师父的一道剑气把林昭腿都削软了;方那些误入升灵战场的筑基修士也都像滴在热锅里的水, 落地就蒸发——怎么就他, 不光能在升灵战场里自由穿梭, 连镀月峰主都敢打?
林炽狼狈地扶着墙站住了:“尊驾何方神圣?”
林师不是太岁信徒,也没往转生木吐过血,奚平不能直接跟他说话, 收回杂七杂八的念头, 用灵气在地划道:“林峰主留步。”
林炽低头一看, 见那字是正经八百的宛字……不知为什么,字迹还有点眼熟。
不等他追忆, 见那撇捺乱飞的字工整文静了一点, 又写道:“我或许有办法可以试一试,阁下若是投胎不太着急,能否帮个忙?”
十七里镇仙宫——
分明是盛夏六月……不, 七月初的天,仙宫周围却缠起了漫山遍野的晚秋红。错乱了季节的寄生藤条霸道地将仙宫周围一应花草树木都给清了,转生木也不能幸免。
要不是那些晚秋红好像顾忌着什么,只在芥子笼罩的范围内活动,恐怕这会儿整个陶县都给它占满了。
此时, 一个来自北历昆仑的剑修赤红着眼,一剑斩向那些晚秋红。
这昆仑剑修名叫做成玉,也是北边成名许久的人物,被师门派到楚地来“诛邪”,本没太将秋杀当回事——“两岁”的升灵初期,境界都不一定稳了。项肇阴沟翻船,只能证明南人确实没几个拿得出的剑修罢了——他这回来,还带了几个百五十岁以内筑基的好苗子来历练,都是下一个五百年的昆仑名剑,谁知一代英,都因他一时冒进折在了这里。
成玉一剑将地面劈数十尺之深,诡异的晚秋红被他连根翻起,他看清了那鬼藤的根,头皮都奓起来了——只见那些寄生藤不是扎根在草木的,凸起的根系缠的是人尸,里面有不少熟面孔!
死在这里的筑基修士已经只剩灵骨,肉身尚在的都是升灵以。成玉一眼认出不远处的一具尸体正是他一位同门。
可他进陶县之前收到消息说,这位同门还在路,怎会赶在他前面死在这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等他把乱成一锅粥的脑浆平复下来,那扎根在他同门身的寄生藤条就凶猛地朝他扑了过来,声势浩的剑气迎面拍下。成玉喝一声,狼狈抵挡,本命剑震出了裂纹。他连退数尺,惊骇交加——方那道剑气他闭眼也不会认错,是正得不能再正的昆仑九剑。
那吸附在同门身的寄生藤好像吸走了人全部的真元与修为!
成玉瞳孔微微放,扫过漫山遍野的晚秋红:如果每一簇藤条都长在尸身,那等于说……所有之前死在这里的人都成了秋杀的傀儡!她有一支升灵护卫!
怎么可能?
就算真有能吞人修为的邪道,她也是升灵阶,怎么可能容纳下这么多同等级的真元?
这时,略微有些低沉的声哼唱着《楚渔歌》,从那些微微颤抖的红叶传出来:“峡水南去兮,东望渝渚;细浪靡靡兮,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