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谢瑜的自嘲,雯幽抿着嘴角看着他,白姨说的没错,人越是缺什么越渴望什么,执着到最后,除了落一身伤痕,什么也没有,彻底死心。
看谢瑜的样子,估摸着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主。
“白姨说人生一世草木一秋,有时候太过执着某些事儿,都是自寻烦恼。努力做自己,关键时刻及时止损,才能让活的轻松些。对于不值得的人,不管你如何努力证明自己,别人不会有太多感触。”
“白姨说,世上有很多种人,有善就有恶,最经不起考验的就是人心,人心易变,利己者居多。劝你不要期盼太多,希望越大,失望也是如此。”
雯幽看着他,平静的开口。
谢瑜一愣,看着雯幽清冷的语气,波澜不惊眼神,沉默好一会儿才低笑一声,
“白姨说的对,也足够了解我。你回去转告白姨,我知道该如何做。”
雯幽摩挲着杯沿,看着他微微敛下的眉眼,虽然看不清他眸中的情绪,但手背上凸起的青筋还是暴露了他此时心情不怎么美丽。
白姨说的没错,谢瑜乐呵呵的面皮下,压抑了很多东西。一旦触及神经线,就跟火山爆发似的,不可收拾。
“白姨还说,守住底线,禁止黑化。”
谢瑜一愣,禁止黑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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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不能让外人干扰你的情绪,失去本心。”
谢瑜:“……”
白姨连这点都想到了?
他确实不平,心里隐忍着愤怒。这几天他一直在等,等父亲给他一个结果。
但现在看来,这个结果注定是令人失望的。
心里压了太多的委屈,隐忍了太多的苦涩,若是不释放出来,让辜负他的人付出代价,他就对不起自己这一身伤,对不起几次命悬一线。
“万一守不住呢?”
“白姨说,你若是黑化了,就是成全别人。他们会认为自己的想法没错,你就是那样的人。与其报复后那一刻的快感,不如耀眼的活着,让那些人后悔一辈子。”
雯幽说着,放下杯子站起身,
“我觉得白姨说的对,你可以试试,与其成全别人还不如成全自己。”
看着雯幽清冷的眼神,就像一股冰泉注入心田,原本还有些不平的心,就跟被人点醒了似的,心里豁然开朗。
“辛苦雯姐跑这一趟,谢瑜铭感五内。白姨慧眼,竟发现我心态有问题。如她所猜测的,我确实想报复一些人,想让他们感受下生命被威胁的滋味。那般后果,我也想到了,反正我也是被抛弃的人,索性跟大家一起下地狱,不死不休。”
“雯姐来的及时,白姨的惊醒我会铭记。也会用行动证明,不管是他们摇摆不定,还是放弃我,我都不会放弃自己,我要为自己拼一把,告慰母亲在天之灵。”
“你母亲在天上看着你振作,也会欣慰的……你的命比他们珍贵,跟他们纠缠不清,不划算。”
雯幽静静的看他片刻,转身离去时,有交代了一句。
“若是需要帮忙,只管开口。”
“嗯,雯姐慢走。”
看着雯幽推门出去,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谢瑜一人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半个时辰,才把人招进去……
白云溪让雯幽传话后的第二天,就去章家,也没瞒着,直接马氏的打算告诉她了。
“雯幽不小心听到的,算不上光彩。”
白云溪讪讪一笑,听人墙角这事儿确实上不得台面。
“教养这东西真不是什么人都有的,马氏那股小家子气的样子,还真没几个人看得上。”
章宜人冲白云溪摆摆手,眸中透着温怒,谢家自从马氏进门,就没办过靠谱的事儿。
“这事儿交给我,我给老太太递帖子,过去探望下瑜哥儿。都说后娘不好当,很多人为了避嫌,但凡涉及到原配子女的事儿,恨不得躲得远远地,这个马氏真是唯恐天下不乱。老太太招这样的女人进门,家宅不宁。”
她会隐晦的跟老太太提点几句,至于她能不能听得进去,就看天意了。
“我也是看谢瑜那小子确实可怜,这件事只宜人姐姐您提点几句才有说服力,别人怕是还没开口,就被嫌弃了。”
自古,劝解提点这类人,没点身份地位,根本没有说服力。弄不好还会被人嗤之以鼻。
一句话就能把你撂翻:你能,你厉害,你咋过的还不如我呢!
章宜人拍了拍白云溪的手,
“实不相瞒,老家老爷这几天一直念叨,还担心瑜哥儿这伤影响秋试呢。昨个还念叨着让我得空去看看。我家老爷说,若是不出岔子,瑜哥儿今年还是有很大把握的。”
说到这点,章宜人突然眉宇一凛,
“你说,瑜哥儿遭遇伏击的事儿是不是有人故意为之?庆县虽然不说夜不闭户,但也没有人敢大胆贸然行凶,尤其是谢瑜那样的学子,根本没有结仇的机会……”
刚说这点,章宜人尤的住口了,眯了眯眼,
“区区一个县令之家,就如此混乱,此等污浊之地,哪家女儿敢嫁进去?”
不是谢瑜没结仇,估摸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