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娘的教导,小五掩下眸中的情绪,点头应了声是。
“以前,我心里只装着父亲的仇恨,现在我更想让娘和兄长能安然生活,只有你们好,我心里才踏实。”
娘和二哥他们一心供养自己读书,改变门楣是他的责任。至于报仇这件事,娘和二哥不便参与。
娘虽然聪慧,是家里的定海神针,但说白了也就是个本分朴实的庄稼人,种地什么的还行,若跟那些穷凶极恶之徒较量,定然会吃亏。
只要家里好好的,其余的事儿交给他做就行。
而他,眼下也只需好好读书,有朝一日,他会让那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听着小五的心声,白云溪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心里。她来的时候老举人已经挂了,记忆里的音容形貌早就模糊了,仇恨什么的说实话,她心里没有太执着。
她主张一切顺其自然,也就偶尔拿老举人激励下家里的几个娃,那人对她而言,妥妥的工具人。
至于小五这种执着,她不阻止,毕竟是杀父之仇,若连他都不当回事,属于薄情之辈,她才要担忧。
“你能如此想娘很欣慰……但你现在跟在章院长身边,作为章院长的关门弟子,不能一意孤行意气用事,免得伤了师徒情分。”
白云溪看着他,眼神慈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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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在世,早木一秋,娘还是不愿看你给自己太多枷锁,好好的少年郎,搞得暮沉沉的可不好。”
作为少年郎,应该朝气蓬勃,意气风发。
听着娘的教导,小五微微一笑,“娘放心,我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会冒进的。”
三人吃完饭,白云溪送小五回到学院,才跟雯幽一起驾着马车在县里溜达几圈,几条街转下来,没有听到任何奇怪之处。
“白姨,你为什么不直接问五弟?”
“看小五的样子,杏儿确实没来过,问了也是白问。我并不想让杏儿的事儿影响小五,也不想让他分心。”
马车的帘子绑了起来,白云溪跟雯幽并排坐在车前,方便说话。
“我这人没太多爱心,也不习惯管闲事。若杏儿真是丢了,我只能替她惋惜,却不会插手。她也老大不小了,得为自己的冲动负责任。”
听着白云溪的解释,雯幽沉默一会,点头附和,
“虽说杏儿没什么见识,但却不是三岁小孩。负气离家,该负责人的是她们母女。”
若不是陈娇给她灌输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好好的姑娘家哪有胆子敢离家出走?
“你不嫌我冷血无情?”白云溪挑眉,好笑的问了一句。
“好心没好报,太热心只会给自己和家人增添麻烦,我个人亦不喜欢。”雯幽握着缰绳,指挥着雪里红往城门的方向走。
“你说的没错,有些人不适合大发善心,一不小心就容易沾身上,甩不掉。”
二伯奶一家子,一个都不能沾。
她着急来县城,就是想看看那丫头是不是来找小五了,既然没有,那这件事就跟她彻底没关系了。
出了县城,雪里红的速度也提了上来,一路小跑,下午申时一刻,她们就回到了镇上。
进入镇子,马车放慢了速度,白云溪在镇上采购了些生活用品,便直接回了家。
刚到家一会儿,张氏就进门了。
“云溪,怎么样?可遇到了人?”
“我去见了小五,那孩子一直在学院读书,杏儿并没有过去。”白云溪坐在罗汉床上,喝口茶吃块点心,轻声开口。
“没去就好,省的给小五添麻烦。”
张氏舒口气,端起茶猛灌一口,
“家里的人都出动了,前后山的翻了一遍,陈娇又跑去娘家找一遍,陈家那边的人也发动起来了。仔细打听之下,确实有人看到杏儿拎着小包袱往镇子方向去了。”
当家的带着白氏一族的后生,去镇上寻了一圈,也没打听到有用的消息,那孩子就跟进入镇子后就凭空消失了似的,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你堂哥他们也是刚进家门,和你也就前后脚。”
听着张氏的叙述,白云溪沉默片刻,“别的不怕,就怕遇到拐子。一个花季少女,一旦被拐走,下场一般不会好。”
“谁说不是呢,这结果我们都想到了。就陈娇不信,一口咬定她闺女不会自己跑出门,还央求着咱们继续找。”
张氏捏了捏眉心,神色倦怠,
“我昨个一夜没睡好,今日又跑了一天。能找的地方都找了,都不见人,我们能怎么办?”
“尽心就行了,剩余的交给陈家就成。”
好在那丫头没有改姓,否则以陈老太那种撒泼的性子,指不定又来撒泼打滚的来要人了。
即便如此,陈家跟二伯娘一家也有得闹。
“是这个理儿,我们又不欠她的,自从她们母女嫁进来,给大家添了多少麻烦?”
张氏气呼呼的哼了一声,
“我明儿得去看兰丫头了,她过了孕吐期,这阵子一直补养着,精神头好了很多。但那丫头毕竟是头胎,心里不踏实,我得去看看。”
“刚好我买了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