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家属们态度很认真, 当事人也同样没有说谎的痕迹。在四个当事人知道今天是几月几号时,都不同程度的出现了震惊和不可置信的神色,那样子半点不像是在故意唬弄人, 于是席征一行人彻底被这四人搞懵了。
按程序,问完了当事人的情况后还要去现场看一看,这一看就又让席征一行人迷糊了。
来到村民们发现他们的地方,席征的眉头就皱了起来。因为按四人的说法他们其实并没有跑多远就被人打了。若按这个速度和距离,那从山脚下就应该能够看得到关押他们的地方。
而最让席征不解的是除了入山口那里脚步凌乱,但越往里走脚步就只剩下云海四人和只狼的。
两头体重较,一头体重较重。
看着脚步突然出现的地方...席征心忖:难道这四人还是被野狼叼到这里来的?
不管怎么说,一九七二年最玄幻的案子出现了。
对了, 忘记说了较重的那只狼脚印是穿了特殊鞋子的某胖团。
因为案子的当事人出现思维认知错误以及现场没有保护而陆续遭到进山村民的破坏, 这个案子也只能暂时搁置了。
案子虽然成了悬案,但当事人的伤势却是实打实, 不掺半点水的。
距离吕长安上次住院, 满打满算才五个月。但与上次不一样的是吕长安这次并没有享受到特殊待遇。
一次被报复是别人的错,那再次被报复也是别人的错?
加之伤筋动骨一百天,这一百天新人都能成旧人了, 革委会又不是离了吕长安就转不动, 完全没必要再对吕长安有所期待了。
而且有了吕长安的事,革委会还准备用一种大义灭亲的方法让人知道他们的团队虽然出现了害群之马, 但他们却是公正的,正义的。
被人卸磨杀驴的吕长安此时躺在普通病人病房里, 左右是吕齐和文颂, 而云海则是在问完话后就办了手续被村里的驴车载回村了。
大夫不是说了这伤住不住院都可以?
那就回家吧。
家里不光有温馨,还有大棍和竹板子。
离家十多天的云海也想家了,虽然心知回家后他会得到全家人爱并痛的‘照顾’, 但外面再好也没家好不是吗?
尤其是遭了这么大的罪后。
端着打了石膏的胳膊回村,云海受到了全村老少的围观。一边问咋伤的,咋找到的人,一边还在说着可算找到了你爸妈都急死了。
云海羞愧不已,面对这些或关心或看热闹的询问眼神不由低下了头。佟有鱼怒气未消并不想说话,给了云团团一个眼色,云团团便拍了拍云海另一只完好的手安慰了他一下便扬声对村民们说道:“人家抓贼,他去凑热闹,最后让人当成同伙一起给绑了。要不是人家发现他们真不是一伙的,说不定会怎么着呢。”
不管这是不是真相,但这就是老云家给出来的理由。云海不知道他被绑这件事是他奶和他个姐姐一起策划的,这会儿见云团团帮他解围,别提多感激了。
这才是亲姐呢。
回到家后,吉利兄弟帮着云海洗澡换衣服,收拾好的云海又吃了一大碗马丽做的疙瘩汤,云老太还难得大方的拿了两个鸡蛋出来。
看着面前的疙瘩汤,云海吃着吃着眼泪就掉进了碗里。遭了这么一场罪,说不害怕和后悔那是假话。
看到云海这样,佟有鱼有再多的气也消了大半。用拇指根抹了回眼角,佟有鱼就脱鞋上炕给云海铺被去了。
看见佟有鱼哭了,云海心里就更难受了,饭也不吃了,直接蹭到他妈跟前抱着他妈的水桶腰哭着说自己错了,再也不敢了。
佟有鱼见儿子这样,原本还忍着的眼泪也忍不住了,一边抱着遭了好几天罪的儿子哭,一边还用力拍打云海的背,想要将心头那股又心疼又愤怒的情绪全都释放出来。
这两天,她心里都做了最坏的打算了。
当娘的都心软,若佟有鱼一开始就知道云海跟吕齐文颂那些人凑到一处,顶多就是骂几句再拿着小条帚抽两下,最后勒令云海不许再跟那些人来往,总之就是雷声大雨点大的处理方式。
十六七岁的少年,正是叛逆心理最重的时候。大人越是不让他们干什么,他们就越要干什么。可以说佟有鱼的这么处理方法,对于云海这种一心想要干点大事业的少年人来说完全不管用,甚至还会弄巧成拙的被当成了激将法,非要立时干出点什么事给佟有鱼和反对他的人看。
云老太是老人精,虽然日常也秉承着不聋不哑不管家的理念,但实际上她却是个最理智的人。
做母亲的最疼的是自己的儿女,其次才是孙子辈们。在儿女与孙辈间做选择,很少有人会不选择自己亲生的那个。
这件事情如果发生在云满仓年少时,云老太未必下得了这个狠心。但发生在云海身上,却正好能看到她的杀伐决断来。
就像云老太从来不会问云团团她和佟有鱼谁最重要,云团团也不会问云老太选她还是选她妈一般。
亲疏远近,都明明白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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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海回来了,跟云家相熟的人家都跑过来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