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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忧郁又艳丽的青年抬起脸,目光直直看向商挽琴,继而他微笑道:“看来我们不必再白费功夫,商姑娘已然有所斩获。”
……对了,李凭风还有一只祖传的、号称能寻找九鼎的铃铛,她差点给忘了!商挽琴捏了捏鼻梁。
可不对啊,她身上本来就有两块骨牌,之前追龙铃也没响。
李凭风不紧不慢道:“对于骨牌的数量变化,追龙铃也能察觉。”
商挽琴:……
在众人的目光下,她扯了扯嘴角,说:“没错,就和在落月山庄时一样,第三块骨牌也归我表兄所有了,谁要是不服,就来试试表兄的风雪如寂,如何?”
李凭风眯眼看她片刻,才道:“商姑娘,乔兄可这么说过吧?”
“表妹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乔逢雪恰如其分地开口,神情波澜不惊,“何况,李公子,对于骨牌的归属,我们有约在先。”
“哦……也对。真是遗憾。”李凭风叹了口气,神情中的遗憾恰到好处,却也因为太过恰好,而显出一丝虚假。虽然,只有商挽琴这么觉得。
李凭风说:“这东西就归玉壶春罢!商姑娘,乔兄,按约定,找到新的线索后,我们都要回落月山庄一聚。那么,就此别过,我们落月山庄见!阿恒,走。”
他带着那些幸存者,往洛京的方向去了。幸存者不过四人,个个都成了李凭风的崇拜者,决心追随他去洛京,为他效力。其中有一名叫杜珈的女性,还是商挽琴从伥鬼手里救回来的呢,结果也跟着李凭风走了。
商挽琴摸摸脸颊,惆怅道:“怎么了,是我看上去不像个可靠的大姐大么?”
一旁乔逢雪听见了,忍不住看来一眼。他没出声,心里只想:你哪里像可靠的大姐大了?最多像个可靠的妹妹,还是满腹心思、让人必须多关照的那种。
他这么想着,面上不觉带了笑。
商挽琴却还在看那一行人的背影。突然,她举起手臂,大声喊:“喂——李恒——”
那个少年没有回头,所以她没有能够在阳光下,再次看清那张老成的面容。但她坚信,他那头骆驼一定驻足了一下。
她继续喊:“下一次见的时候——我炸昆虫给你吃啊——”
“这样的话——就能帮你克服害怕虫子的毛病——”
不然的话,下一次面临虫蚁鼠蛇,李凭风要踢你出去试探,你怎么办呢?太害怕的话,剑会变钝。而在生死间行走的人,一定要永远锋利,才能活得久一点。
李恒没有回答,倒是李凭风回头,朗笑道:“我替阿恒谢过商姑娘的好意了!”
谁要你替啊。
商挽琴收回手,叹了口气。
“表妹。”
“嗯。”
“你很在意李恒。”
“嗯!”
“为什么?”
青年的声音里,藏着一丝微妙的紧张。当他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其实心里已经闪过诸多可能,比如年龄相近,年龄相近,和年龄相近。
但当商挽琴看向他的时候,只看见一张柔和沉静,对万事万物都处变不惊的面容。这样沉静的面容、清寒的目光,是有一丝神性的,能照彻人心最幽暗的角落。
对于在黑暗荆棘中打滚的人来说,他有点太过美好了。
她不禁感叹道:“是啊,表兄可能无法体会吧?”
乔逢雪眼神波动了一下。
商挽琴没注意,还笑了一下,有些惆怅地说:“李恒他……会唱一首很好听的歌。”
——遥遥秋思,煌煌明星。非我不往,江水漫兮。
这是世界上最好听的歌谣。一定是。
乔逢雪沉默下去,没有再问。他想起,玉壶春的房间里,放有一只陶笛。很久以前他也喜欢吹奏,后来这样那样的事发生了,他就再也没吹起过。他竟不知道,她也喜欢乐律。
他略一抿唇。唱歌又如何,他还会吹陶笛呢!回去就让表妹听听。
这时候,不远处许飞喊道:“东西都收拾好了,商姑娘,乔门主,可以出发了!”
罗扬坐在一旁的石头上,抱着纸本和笔,对着面前荒凉的绿洲写写画画。正主没回答,他却慌慌张张地抬头:“能不能再多等一下?我快画完了,我马上就画完了!”
许飞怒道:“罗兄,我们现在可是要报恩的人!怎么能这么任性!”对许飞来说,报恩就是要认认真真帮恩人打点好大小事宜。
“啊……”罗扬可怜巴巴地抱住脑袋。
这一幕冲淡了商挽琴的惆怅之情,让她笑出来。“罗先生尽管画吧!你的研究十分重要,对吧表兄?”她看看四周,“还有,你不是好奇琉璃部落珍藏的秘籍?也找找吧,我也帮着找,有什么能用的就带走。”
“可……可以吗?!”罗扬又惊又喜,神情宛如被一百张大饼砸中,都快乐晕了,但很快他又踌躇,“不问自取是为贼,这样不好吧?”
商挽琴乐了:“罗先生啊,你倒是能问,喏,都在那儿呢,问吧。”
她指着树下那堆衣物和恶臭液体,说道。
罗扬打了个寒颤。他看几眼,又露出不忍的表情,叹道:“唉,其实部落里大部分都是普